第 14 部分(6 / 7)
真慢慢地向前走,绕过雪堆,就看到伫立在雪堆前的那块墓碑。
这是一块很奇特的墓碑,上面没有一张照片,没有一个姓名,下面只留下了一行小字记录立碑的时间,算一算,距今已经十年了。
她转过头去看顾淮越,他的表情已由淡然变得凝重
她忽然有点儿好奇这里面到底埋葬了怎样的人。
而他仿佛懂得她此刻的心思,走过来,淡声问道:“你还记得,来时的路上我给你提过的这位战友么?”
“记得。”严真轻声答,“你说过,他比任何人都喜欢这个地方。”
顾淮越扯动嘴角,算是轻轻笑了下:“他是我的第一位班副,来自山城,那里常年多雾,总是不见太阳。跟班长一样,他留在这里,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近在咫尺的太阳,云彩。
其实严真很想说,它们离得都很远。
很多东西看上去触手可及,其实只要一伸手,你就能感觉到距离。
“那他现在……?”话说到一半,严真就忽然明白过来。
“他现在就葬在这里。”顾淮越说,俯□,抹去了墓碑上覆盖的一层厚厚的雪。在这个七个月份都是雪季的地方,其实这是无用功。
“十年前,他开车路过这里,正好遇到了雪崩。”他淡声说着,仿佛是在讲一个很久远的故事。“在海拔五千米以上还驻扎了一个哨所,每次送给养都是他开车去,结果只有那一次遇到了雪崩,连人带车,都埋在这里。”
吃惊过后,严真问: “为什么连张照片都没有?”
“当时连长找遍全连也没有一张他的照片。而他被挖出来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地冻僵了。”
那样一副场景,连回忆都会是件痛苦的事。
严真顿时就抽了一口气,指尖一阵颤抖。
他察觉到了,迟疑了下,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我十年以来第一次来看他。”
“为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口。
“我不敢。”顾淮越说,“在他面前,我总像半个兵。”
有兵的表子,却没长出骨头。这是这个班副曾经说过他的一句话。确实,在他面前,他不敢说自己是个兵。
他之所以现在敢来,不是因为肩膀上那个二毛四的肩章,而是想起了曾经新兵连训练时这个临时调任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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