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栗(4 / 4)
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
响亮的耳光声伴着无框眼镜掉地的轻响,傅政的左脸迅速地红肿了起来。
“你怎么能说得出口…”她悬在半空的手掌不停地颤,“傅政…我绝对不会不要我的孩子…”
“孩子是另外一回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我和你之间不应该存在这样一个羁绊。”
是,她腹中的孩子尚未出生,便已经被他的亲生父亲定义为一个羁绊,一个麻烦,一个根本不该发生的存在。
“你给多少孩子判了死刑?”邵西蓓冷笑一声,“为你怀孕的女人全部都要亲手把自己的孩子弄死吗?”
“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怀我的孩子。”傅政从地上拾起眼镜,“你…不一样。”
“如果我一定要他,你是不是又要让我过回以前的生活?”她这时慢慢平缓着呼吸,一字一句地说,“每天承受你的逼迫,最后随你的心愿让他死。”
“那不必这样麻烦。”她难受得额头已显薄汗,掐着自己的手心逼迫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门外走去,“我生我的孩子,你不用过问,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就好。”
傅政眼神一凌,连忙几步追上去从后将她一把扣住,“…不要走。”
他声音依旧冷厉得让人不寒而栗,可那语气中如此分明的哀求却听得她刚忍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那我求你…把他留下来,好不好…”
“蓓蓓。”良久,他闭了闭眼无比艰难地开口,“…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要他。”
这是他任凭她恨他入骨,都唯一绝不能悔改的决定。
…
邵西蓓从医院休息室一路小跑出来直接冲进电梯。
傅政紧随其后,冷着脸转身追进安全通道的楼梯,大跨步地往下走。
天已经彻底蒙蒙暗,她眼前一片漆黑,脑中嗡嗡地作响,从电梯里出来时身体已经颤得不行,却还是支撑着自己努力往医院外走。
出了大门,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脚一崴差点要摔在地上,耳边好像隐约听到有人不断地在叫她的名字,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快要闭上眼睛前,刺目的车前灯光忽然地直射过来,她全身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听着近在咫尺的尖锐车胎摩擦声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