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1 / 6)
声不吭地这样蹲坐在这儿,盯着那白雪皓皓的山头。若不是飞雪硬塞着喂他吃东西喝水,他小家伙连不吃不喝绝食的本事都使出来了。天色暗下来了他依然像尊小佛蹲坐在那儿,在百劝不听之后,冷月干脆点了他的睡穴抱他回毡子里头。他每每醒过来,黑色的煞气愈发的沉厚,一连几天都没和大伙儿说过一句话。小小的年纪,真不知他哪来如此强烈的倔强性子。
忘尘这几天的病情反反复复,高烧不断,咳嗽不止,冷月时时刻刻看顾着他,连半步都不敢轻易离开。熬药针灸的事让他和飞雪忙得团团转。自己只能干瞪眼,拖着伤势未愈的右腿什么忙也帮不上。
“云扬,听姑姑的话,回里头去。这儿风大,着凉了可没法子腾空儿照顾你。”飞雪领着大大小小,从外头抱着一摞干草回来,将其放在洞窟口。她刚才带着小冰小魄大大小小去拾柴伙。每天光拾柴伙就耗去了她半天的时间,再加上要做饭洗衣物,帮着冷月给忘尘熬药,连歇口气都成了奢侈。云扬这小家伙偏偏又闹性子发脾气,让人心疼怜惜之余又头疼不已。若是嫂子快点回来就好啦!
云扬依然紧抿着唇瓣,充耳不闻。
“随便你爱怎样就怎样。”飞雪气不过地掩面而哭。这几天忘尘的病一直未见好转,每每听着那咳到吐血的声音,心惶恐不已,辗转难眠,泪湿被褥。虽然冷月嘴上说忘尘性命暂时无忧,但是看他越来越紧皱的眉头就可知,忘尘的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单靠普通的针灸和汤药已经无法再压抑住发病,再这样下去,忘尘就这么一直痛苦地拖着,直至冷月的医术再也吊不住他的气息。看似还有半年,其实已经……
冷月在毡子里头坐着闭目养神,忘尘的干咳总算好些了,折腾了他三天不能入眠的病痛和咳嗽总算轻缓了不少,他现在正酣然入睡当中。忘尘是一个忍耐力极强的人,那种对生存的渴望,对健康的奢望,让他在一次次痛苦的发病过程中都熬下来了。医书上说“九阴绝脉”,发病时让病人生不如死。这半年来他用银针渡气,忘尘这才没有经历“九阴绝脉”生命后期的那种腐骨蚀心的痛楚。可是,现在银针渡气已经压不住了病情的邪气。前天的那一次发病,让忘尘几乎要放弃,开口求他出手杀了他,以求解脱;最后他还是咬碎了塞在他嘴里以防他咬舌自尽的手绢,撑过了痛楚。身为医者的他看着都浑身发冷,这是有生以来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医术不过尔尔,无能又无助。昨天今天不过是高烧干咳而已,相比之下,是微乎甚微的折磨。心里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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