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8 / 9)
望向振君,已是愣住了,眸子晶亮着,隐约泛起了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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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折腾,倒真的出了身汗,振君在旁陪了一夜,睡得也特别安稳。清晨时分,烧已退了,嗓子也不痛了,睁眼却见振君不在,不由得悻悻然。
起床梳洗了一番,忽听见枪响,惊地颤了颤,出门见到振邦握着把驳壳枪正瞄向一旁的花盆。“啊!妹夫的病好啦?”振邦见到他道。
“是呀,烧退了。”彦青问,“大哥练枪吗?”
“上次去北方做买卖时得的,一直藏着,倒忘了,今日里想起来,便拿出来练练。”振邦笑道,“要不,你也来试试?”
“不了,火药味儿太重。”彦青道,“今天有船吗?我想早点去乡下一趟,可别担误了正事。”
振邦笑道:“妹夫真是急性子,病刚好,怎么就念着生意呢?还是多休息一阵子吧!”
彦青道:“在床上呆了好几天了,闷得慌,不如把去乡下办事当散心了。”
“好好好,妹夫放心,我去给你安排船,你先去看看我妹子吧!”振邦说着,叹了口气道,“她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彦青的心紧了紧,颤声道:“我就去看她!”
推开凤莲的房门,彦青吃了一惊。没想到几日不见,她竟消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又陪着她在房里吃早饭,凤莲显得很高兴,还让彦青说给她听留洋在外的的种种趣闻,扬起头来冲他笑:“只盼着下辈子能跟你一起去法兰西。”
彦青一阵心惊肉跳,安慰说等她好些了,就带她去。
她幽幽地望着他,问:“真的?”
彦青用力点头:“真的。”
她原对生命显得很淡然,告别的时候却嘤嘤地哭起来,,握住彦青的手也不愿放开。临走的那刻,凤莲欲言又止,最后只说:“等你回来再说吧。”彦青也没多想,只点了点头。
没想到是最后一面。
很多年后,彦青依旧记得那天凤莲穿着一件杏色的旗袍,端坐在床上如他初见她时的那般美。她的眼中总有一团忧郁迷惑的莹光,象一只困于笼中的小猫,一辈子也没能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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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青有点心神不宁,想去振君房里和他告别,却没见着人影,连阿福也不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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