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6 / 10)
,最后决定给他喷烟。
两人横卧在床上,让阿福暖好了烟筒,递给彦青。彦青试着抽了一口,呛着了,咳得眼泪直流。再试的时候就好多了,望着青烟袅袅升起,竟有些迷醉了,张开口徐徐地把烟吐在振君的鼻息间,看着他的眉目舒缓了下来。
微笑着亲吻他的脸颊:“好些么?”
振君睁眼笑道:“我们似是比从前更亲近些了,以前不过是身体交合,现在倒是连呼吸也相接了。”
空气中弥漫着甜腥的香,不知从何时起也不觉得它讨厌了,感觉着血管中的毒液流过,暖得很,仿佛生命在流淌,真想醉死在里面啊!
呵,真的醉死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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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要注意滋补,于是把镇上所有的补品都搜了来,一样样炖着,吃得振君直皱眉。大闸蟹在秋季用稻柴梗封在了瓮中,如今取出来还是鲜活的,在厨房里清煮好,又拌了醋和姜末,端到振君房里,彦青拿个小银勾出肉,喂振君吃了几口,见他又没胃口了。
“还想吃什么?”彦青问。
“青,别这样,仿佛要让我在死前遍尝天下美食似的。”振君道。
阿福在门口报:“段老板来了。”又望着彦青,等着他下命令,请或不请。
彦青看了看振君道:“让他进来吧。”
振君道:“你不必”
彦青伸手捋平他的发丝,又拍了拍他的褂子:“让他见见你吧。”
转身出去,远远望见段小云急匆匆地往这边来了,还是那双美目,百般风情。
在自己房里坐了一会儿,想着段小云也该走了,刚踏出门却正巧碰着,两人都尴尬地笑。他的眼内分明有泪,想必是与振君死别了一番。客气着互道了珍重,彼此心中也明白,无论与振君还是与自己都是最后一面了。
晚上还是给他喷烟,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好,彦青和他说话也只点头和摇头。
鸦片膏烧完了,彦青把烟筒递下床让阿福再添一些,振君忽然开了口:“青,等我眼一闭就没凌家了,你改了匾额吧。”
“说这个干什么?”彦青皱着眉斥道。
“总要交待一下的。”振君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明摆着的。常说只怕见到别人死在我面前,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一天,心里也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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