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4 / 7)
。“像多莉和我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敞开心扉。”
多莉和我?看来她出手快得很呢!
“是这样的,我们都在收养所长大。”
我一愣,停止了咀嚼。
“我母亲到了费城以后嫁给一个名叫约瑟夫·林登的男人。在我大约七岁的时候,他们双双死于一场车祸。”他的语调平静,好像在预报一阵冷空气来临,而不是在讲述一场改变人生的悲剧。“那是一个冬天,刚下过一场暴风雪,费城有很多山地,车子就那样失控,冲下大桥。”
我皱起眉头。
“因为在那边没有亲人,至少是没能找到什么亲戚,我就进了收养所,呆了十年。”
那个女服务员为我们点了单,大声报了一遍,随即走开了。
我看着大卫,不知先问什么好。“你是怎么……怎么……?”
“进过收养所的孩子有一种特别的眼神,我隔很远就能看出来。他们往往耷拉着眼皮看人,不想让别人发现他们的目光,不想被注意到。他们就只想敷衍过去,不惹麻烦。多莉就有那种眼神,我想自己也有。”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一直戴墨镜吗?“但你现在已经很成功,完全不像……像你说的那样。”但愿这么说不会显得势利。
“关于这点,我从没质疑过自己。母亲经常对我说,我能够,不,我一定会实现所有的梦想。她说我是特别的。”他叹了一声,与其说是感慨,不如说是呼了一口气。“我一直深信不疑,虽说后来我也意识到,她这话更主要是说给自己听的。”
“怎么说?”
“我就是邪不胜正的证明。在希特勒几乎杀光了犹太人之后,我出生了,我就是她的胜利。我是一个切实的存在,一个可触可感的证明——不是纳粹,而是她,赢了。她像对待王子那样养育我,当然不是以物质享受,因为严格地讲,我们那时是贫穷的。但我拥有无条件的爱,我的一切要求都可以满足。”他垂下目光。“直到她去世。”
点的菜端上来了。他拿起烤牛肉三明治,大口吞食着,我慢慢地吃一份沙拉。“那十年我不断地被送去费城的各个收养所,”他咬下一口,说道。“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他下巴上的一条肌肉轻跳着。“但我很幸运,拿到了去宾州州立大学的全奖。一年之后,又转学到宾夕法尼亚大学,以后就一直呆在费城。”
女服务员端着一壶咖啡过来,我把手罩在自己的杯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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