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左右都是死(4 / 4)
,原本面上还算温和的二夫人左氏开始渐渐显出性情来,嫌弃如姒只生了一个女儿,先是给石仁琅添了两个通房,又是百般挑剔如姒不孝,如姒稍有辩解,左氏便不屑道:“什么清流人家,分明你爹贪墨了银子让石家补上,才将你嫁过来填帐。什么官家嫡长女,呸!如今家计也艰难了,你爹又不肯还账,那你做媳妇的自当做针织补贴家用,快去!”
石仁琅与如姒虽然有情,却是丝毫不肯在母亲面前辩解一二。如姒和采菀被左氏逼着日夜劳作,又在衣食上百般苛待,不到一年如姒便开始咳血。采菀拼死去求石仁琅,石仁琅却在左氏跟前听命写了休书,流着泪送如姒回濮家:“当年伯府书房一见倾心,才跟父母拼命求娶。如今缘分已尽,为夫也是迫不得已……”
被休回府,父亲濮雒大骂无用,继母池氏冷嘲热讽,如姒不言不语,沉默数日。直到石仁琅迎娶京兆尹之女消息传来,如姒投水自尽。采菀看着她绝望而单薄的身影被清澈的湖水淹没,想要拦住她却没有伸出手,最终一同赴池——不死又能如何?改嫁到淮州给五十岁的池家远亲做填房?还是给好色而巨富的石仲琅做妾?是否还不如归入这一池碧水?
湖水的冰冷,窒息的刺痛,临死的不甘,实在真实而清晰,采菀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手指——不是说梦里不会疼吗?那现在的疼呢,到底现在是真的,还是那些梦是真的?
忙忙碌碌地准备完,采菀带着满腹心事跟采蓝换了守夜的轮值。
服侍如姒梳洗完毕,熄了灯烛,年少的如姒很快入睡。听着她匀净的呼吸,采菀只觉得心都要绞碎了。
如果那梦,并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过的两辈子,那明日花宴上,向左向右,都是绝路。到底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