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报国无门 (1)(10 / 22)
前,也是作如此之想:乡间农家子弟若要建功立业,惟有发愤读书,走科举之途,若能金榜题名,获取一官半职,一则可遂平生报国之志,二则不辱没祖先,阖族父老、乡亲邻里也觉得光彩。然而进京两月来,耳濡目染京师风气,街谈巷议,皆称变法,于是深感延续千余年的科举取士已落后于潮流。中国积贫积弱已久,如今列强瓜分之势已成,国土、主权朝不保夕,我等即使凭借三篇八股文章中了进士,对于国家又有何用啊?”
老太太本来要借邓伯雄为榜样,教训教训自己的儿子,却不料话不投机,心里很是不悦,对这位邓公子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我刚才听邓公子说到府上家世,对你这位世家子弟很是敬重。君恕结交你这样的朋友,我也放心。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本想,君恕受你的熏陶,能够收起那些稀奇古怪、标新立异的念头,苦读它三年,等下科再考。不曾想,你倒被他所惑,对朝廷的会试也不能专心致志,只怕要误了你的前程。我还听他说,你们两人私下里谋划干预朝政,由他出面去总理衙门求见李鸿章,劝谏什么香港拓界之事,未免过于鲁莽,我若事先知道,是一定要阻止的!”
易君恕心里暗暗叫苦。刚才母亲命栓子请邓伯雄过来叙话,他就怕谈起这件事,果然,老太太绕了半天弯子,到底绕到这儿来,初次见到邓伯雄就把人家和他一起数落,这太让做儿子的难堪了!
侍立在一旁的栓子看见大少爷那副如坐针毡的样子,再看看这位邓公子皱着眉头听老太太训话,心里觉得挺不落忍,便没话找话地上前打岔,端起邓伯雄面前的茶碗,递上去说:“邓少爷,您……请用茶!”邓伯雄接过茶碗,又放回原处,抬头望着老太太说,“伯母,此事由我主谋,老人家尽可责怪愚侄,要打、要骂都无妨,万望不要迁怒于君恕兄,他是为我所累……”
“君恕既是你的朋友,急人所难、两助插刀都是应该的,”老太太说,“但这香港拓界与邓公子又是何等干系呢?”
别看老太太对李鸿章恨之入骨,这句话却又与李鸿章所说如出一辙。易君恕在一旁听得着急,心说:娘啊,您好糊涂!
“伯母有所不知,”邓伯雄道,“在道光二十年之前,敝乡与香港本是一体,同属新安县管辖之下,只因英夷觊觎我领土,挑起鸦片战争,强迫朝廷将香港割让。当时广州附近数县百姓都惨遭涂炭,英军屠杀民众,焚烧房屋,污辱妇女,抢劫财物,甚至掘墓盗宝,碎尸断骨,滔天暴行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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