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力回天 (2)(1 / 7)
,却又赶紧说,“那是,那是!”
也不管栓子明白不明白,两人来不及多说,在栓子家门口分头跑去了。
浏阳会馆莽苍苍斋里,谭嗣同正襟危坐于书案前,在一页八行信笺上凝神书写。
易君恕随着胡理臣匆匆走进来,一眼看见谭嗣同这副安详的神色,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倒愣住了。他站在谭嗣同身后,看那信笺上所写的,是一首七言律诗:
无端过去生中事,兜上朦胧业眼来。
灯下髑髅谁一剑,尊前尸冢梦三槐。
金裘喷血和天斗,云竹闻歌匝地哀。
徐甲傥客心忏悔,愿身成骨骨成灰。
这诗沉郁冷寂,如空谷足音,凛凛一股肃然之气,却又含义晦涩,令人费解。
“三少爷,”胡理臣不得不打破了他的这片宁静,轻声说道,“易先生来了。”
“噢?”谭嗣同猛然抬起头,这才发觉易君恕正在他的面前,便倏地站起来,用力握住易君恕的两手,“君恕!你怎么来了?”
“复生兄!”易君恕不知从何说起,劈头问道,“皇上……皇上怎么样了?”
“皇太后已经临朝训政,”谭嗣同叹息道,“我们的皇上,已经被……软禁在南海瀛台了!”
“啊?!”易君恕如闻晴天霹雳,两手战栗着抓住谭嗣同的胳膊,“复生兄!快,快想办法救皇上啊!”
“能想的办法我都试过了,”谭嗣同说,“我和翰翁分头去找了各国公使,他们有的躲开了,在京的也不肯出面干涉,我们自己又没有军队,瀛台四面环水,戒备森严,我们救不了皇上了!”
易君恕心如死灰。这就是他连日来焦急地等待的结果,完了,一切都完了!
莽苍苍斋寂静无声,仿佛空气凝固了,时间静止了。
良久,易君恕突然从无望的死寂中醒来:“复生兄,您赶快走吧!他们既然已经抓走了康广仁,也不会放过您!”
“当然,‘康党’一个都不会放过。好在,康先生走了,梁任公也离开北京,到日本去了。”
“那么,您呢?”
“我不走,留在这儿。”
“什么?”易君恕直愣愣地望着这个不可思议的人,“他们抓住您,是要砍头的!既然康先生、梁先生都走了,您为什么不走?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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