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海隅落日 (2)(5 / 16)
十万两,还有其他税收高达七十万两!不,如果允许他们在新租借地保留税关,我们的经济利益将受到极大损害,香港将变成广州的财政附庸,而且香港作为自由港的国际形象也将被破坏!这是决不能允许的,骆克先生!”
“总督的意见完全正确,中国的税关必须从新租借地赶走!可是总督似乎不必为此而伤脑筋,因为在《展拓香港界址专条》中对这件事只字未提!”
“是这样吗?”卜力一愣,“我对这些条文记不大清楚了,真地只字未提吗?”
“是的,阁下,”骆克肯定地说,“我曾经仔细地把《专条》反复研究过许多遍,都没有找到有关关税的一个字。据我所知,当初在两国谈判的时候,窦纳乐公使的确曾经向李鸿章保证:在英国接管新租借地之后,将尽可能采取一切措施防止这一地区被利用来向中国走私,尽力保护中国关税;然而有意思的是,李鸿章竟然没有要求把这一保证写进《专条》……”
“口头保证根本不具法律效力,我们完全可以不予承认!”卜力放心地笑了,他的右臂在地图上有力地一挥,“把他们赶走,统统赶走!这样,在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麻烦了!”
“不,阁下,麻烦还会有的,”骆克却并不像总督那样乐观,“我们从李鸿章手里拿到了一份《专条》,还不等于占领了新租借地三百六十六平方英里的土地,更不等于驯服了那里的十万人口。我说过,中国人是非常保守而且固执的,尤其是农民,他们世世代代在一块土地上生活,很少迁移,乡土观念极为浓厚,以家族纽带构成了稳定而封闭的社会,不容许任何外界的力量来打破它。‘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这是一首非常古老的中国民歌,代表了典型的农民意识,他们满足于这种原始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连他们的帝王也无法改变它,直到今天还是这样。他们非常排外,对两次鸦片战争记忆犹新,仇视外国人,尤其是英国人,根本不相信白人会带给他们幸福。而现在,我们正是要他们离开原来的祖国,归顺干女王陛下,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征服十万人要比征眼一个李鸿章困难得多!根据我在新租借地一个多月的调查中所观察到的情形,估计在正式接收时会遇到反抗的……”
“反抗?一群农民会反抗政府?你估计得太严重了,”卜力轻蔑地笑了笑,“英国当年占领香港时遇到反抗了吗?”
“不,五十七年前的情况和今天大不相同,新租借地和香港也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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