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潮涨潮落 (1)(12 / 23)
翰大教堂的牧师林若翰。”
“啊?!”梅轩利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不禁吃了一惊,“林牧师为什么要找这样的麻烦?”
“阁下,”迟孟桓目光炯炯地说,“据我所知,林牧师在今年夏天曾经在北京待了好几个月,和康有为等人过从甚密,积极支持他们的‘维新变法’,易君恕就是在那个时候和他交上了朋友,变法失败之后,他掩护这个逃犯到了香港,现在就住在他的半山别墅‘翰园’里!”
“噢,是这样?”梅轩利沉吟道,“问题就复杂了,林牧师是一位知名人士,对和他相关的人采取行动,需要特别慎重
“阁下!”迟孟桓急了,惟恐此事耽搁下来,不了了之,“如果投鼠忌器,将留下后患啊!”
梅轩利紧锁眉毛,默默不语。良久,才说:“迟先生,我责任所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现在要求你的是,今天和我谈话的内容,要绝对保密,不许向任何人透露!”
“是,阁下,”迟孟桓“唰”地一个立正,“我明白!”
五分钟之后,迟孟桓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中央警署的大门,和进门时的猥猥琐琐判若两人。今天到此造访,意义非比寻常,复仇的种子已经播下去,只待收获了。更为重要的是,迟某人既然和警察司阁下挂上了钩,以后还怕何事不成?
自从林若翰在“德律风”中和迟孟桓作了那一番不愉快的通话,两个多星期过去了,迟孟桓一直没有再打“德律风”来纠缠,老牧师渐渐放下心来。他猜想,既然那块地皮已经遭到严辞拒绝,迟孟桓便知难而退,不再觊觎他的爱女倚阑,对入教也就失去了兴趣,这更证明了他本来就没有坚定、纯洁的信仰,不配做一名基督徒。而翰园主人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扰乱圣餐仪式、被他逐出教堂的魔鬼,正在实施更大的阴谋,“林若翰”和“易君恕”这两个名字已经被列入了警察司的“另册”。
翰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两个星期之前那个月夜所发生的巨大波澜,林若翰毫无察觉,他只是注意到,近来倚阑的性情似乎有些变化,在父亲面前沉默寡言,不再像孩子似地任性,对待仆人也不像过去那样颐指气使,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尽量自己动手去做,不再为一件小事而楼上楼下地呼唤阿惠,对老管家阿宽则给予了更多的尊重和体贴。尤其是她对学习汉语刻苦用功,已经小有成绩,临帖不过两月,字写得已经看得过去,背得出几十首诗词,而且讲得一口流利的“官话”,不再像过去那样由于汉语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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