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雨欲来 (2)(10 / 11)
栗,扑倒在他的胸膛,“先生……”
又一个黎明降临了港岛,雨停了,风也停了,朝霞映红了翰园。
今天是星期日,上帝休息的日子,教堂照例要举行主日崇拜。早餐过后,林若翰装束整齐,准备和女儿一起去教堂了。
“Dad,”倚阑心怀忐忑地垂着眼睑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噢?昨天晚上我就觉得你脸色不大好……”林若翰关切地说,“你在家里休息吧,就不要去教堂了,心里感念着主的恩惠,主会保佑你的。下午我请医生来给你看一看!”
“哦,不用了,”倚阑赶紧说,“我只是有些失眠,睡一会儿就会好的……”
“嗯。”林若翰不大放心地看看女儿,嘱咐阿惠好好服侍小姐,就匆匆出了门,坐上轿子走了。主日崇拜是不可耽误的,尤其是——他猜想,因为王存善回广州去了,定界谈判暂时休会,总督和辅政司今天可能会去教堂参加崇拜,所以他更要早些到才好。
楼上书房里,易君恕从窗口注视着脚下的山道,翰翁的轿子已经走远了。
门房里,阿宽哆哆嗦嗦地捂着挂在腰间的一串钥匙,惊恐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倚阑:“小姐!这合适吗?翰园所有的钥匙,我这里都有,十五年了,没出过一点差错!牧师信得过我,我……我不能对不起他,怎么能偷……”
“宽叔,你怎么能说是‘偷’?”倚阑急得都要哭了,“易先生说:这不是偷!英国人强占中国的国土,那才是偷、是抢!”
“啊……”阿宽愣愣地看着她,小姐变了,真是变了,那神情,那语气,越来越像阿炜兄弟了!
泪水哽咽了阿宽的喉咙,他那老树根似的手哆哆嗦嗦,把“啼里哗啦”的一大串钥匙从腰带上解下来,递到倚阑的手里。
倚阑匆匆跑上楼来,易君恕正在等着她。
黄铜钥匙插进林若翰卧室的锁孔,那扇门“呀”地一声打开了。
皮包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倚阑的心脏狂跳着,双手抖抖索索地把它打开,由林若翰亲手做的谈判记录完整地展现在面前。
两颗紧张的心一起跳动,伴随着倚阑的低声译述,易君恕迅笔疾书……
院子里的草坪上,阿宽又在修剪花木了。他时时地抬起头来,眺望着通往圣约翰大教堂的弯弯山道。
“当!当!当……”悠扬的钟声从教堂高耸的钟楼传来,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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