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染国门 (1)(16 / 23)
人人荷枪实弹,一个单薄、柔弱的大姐仔怎么能逃得出去呢?刚刚跑了十几步,梅轩利便从容地举起手枪,“啪!”地一声,阿惠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乡亲们震动了,人群中一片感叹唏嘘,夹杂着低低的饮泣,在军警的枪口威逼之下,人们连哭都不敢放声了。
“你们看见没有?胆敢反抗港府,就是这样的下场!”迟孟桓耀武扬威地登上台阶,“你们这个地方,是抗英分子的据点,无论他们藏在哪里,都要逮捕归案,藏匿不报者,视为同罪,一律严惩不贷!”
回答他的是悲枪的沉默,人们只能用无声的抗议表达他们的愤怒。
觐廷书室那两扇厚重的黑色木门打开了,加士居的皮靴率先踏了进去,身后跟着摩利士、梅轩利和迟孟桓,石板地上响起一串“咔咔”的脚步声。
经过门厅,加士居望着陈列在两侧的“祖孙、父子、兄弟、叔侄文武登科”功名牌,问:“这是什么?”
“这上面记载着他们家族往日的地位和荣誉。”梅轩利说。
“嗯。”加士居点点头,向前走去。
书室的正厅“崇德堂”,帷幔低垂,明灯高悬,香烟缭绕。
“这是什么?”
“这里供奉着他们家族历代祖先,他们深深地以此为荣耀。”
加士居站在门口,朝着这神秘的厅堂在目良久,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向旁边的厢房。
“这是他们教育子弟读书的课堂,阁下。”梅轩利说。他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时,那位老夫子正在给学生讲解一首杜甫的诗,傲慢地对不速之客下了逐客令。而今,桌椅俱在,人去楼空,宾主已经颠倒了位置,警察司成了这里的主人,这戏剧性的变化真是耐人寻味!
迟孟桓抢先跨进这间课堂。上次他被拒之门外,现在则以占领者的身份登堂入室,可以出一口恶气了。突然,他的头顶被什么撞了一下,“哎哟”一声,抬起头来,不禁大惊失色,房梁上吊着一具尸体!
“啊?!”加士居和摩利士、梅轩利也被这意外的遭遇惊呆了。
高挂在房梁上的是邓老夫子。他仍然穿着那件灰布长衫,戴着那顶瓜皮小帽,脑后垂着灰白的辫子,一根麻绳勒在脖子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的身后,粉墙上书写着一首诗,湿淋淋墨迹未干:
洋蟹横行粤海滨,家亡国破泪沾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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