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染国门 (1)(20 / 23)
“胡闹,”邓伯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留下?”
“少爷,”龙仔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说,“我怎么不能?去年我就成丁了!”
“唉,”邓伯雄望着龙仔,不禁叹了口气。这孩子虽也是邓氏子孙,却并不是吉庆围的人,他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被邓伯雄收作仆僮,转眼七八年过去,也已经成“丁”了。虽然个子不矮,可看起来还像个孩子,嘴唇上刚长出细细的茸毛,一脸的稚气。邓伯雄猛然又想起阿惠的兄弟,心里一阵刺痛,他怎么忍心让龙仔也跟着出生入死!“龙仔,听话,你还是回去吧,在吉庆围站岗、巡更也很重要,家里又离不开你,拜托你好好照顾心瑜和阿猛,让我放心!”
“嗯……”龙仔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少爷,你可一定要保重啊,也让少奶奶放心……”
距抗英乡民临时营地仅数华里之遥的上村,驻扎着伯杰上尉的香港团队和巴瑞特中尉的预备部队,他们昨天晚上从林村谷赶过来,在此宿营。
中午时分,辅政司骆克和指挥官奥格尔曼中校率领后续部队来到上村。
昨晚激战的枪声使骆克一夜没有安眠,睡眼惺松。他和奥格尔曼一起,在伯杰和巴瑞特的陪同下走进部队驻地石头围的临时指挥部。这是一座乡绅的庭院,昨天晚上被英军占领,房主全家被赶走,所有的房间和走廊都住满了士兵,没有足够的床铺,他们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干草。士兵们躺在干草上,一些人睡着了,还有的在打纸牌,一名士兵正伏在膝盖上写什么东西。
士兵们发现长官进来了,马上像弹簧似地跳起来,向他们立正、敬礼。
“稍息!”奥格尔曼挥了挥手。
“年轻人,你们在这儿生活得怎么样?”骆克停下来,问他们。
“报告阁下,”一名士兵回答说,“睡在干草上很舒服!”
“很舒服?”骆克笑了,“你不怕艰苦,很好。刚才,你在写什么?”
“报告阁下,我在给妈妈写信。”士兵说着,把手里的那张纸向他递过来。
“噢?”骆克接过来,“这是你的私人信件,我怎么可以看?”
“当然可以看,”士兵坦然地说,“这里面没有秘密。”
骆克垂下眼睑,注视着那张纸。这不是一封通常意义的信,而是一幅铅笔画。绘画技巧当然很拙劣,但看得出,士兵画得很认真。上面画着一名英国士兵,显然代表他自己,手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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