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16)
十来岁的知识分子,一重身份是哈尔滨军工大学的毕业生、前解放军炮兵的中尉军官,另一重身份是阶级异己分子。阶级异己分子当然是要被再踏上一只脚,并且是永世不得翻身的,只好年复一年在这里养鸡种菜。
后来故事就发生了。
故事的另一个主角是原军官训练团团部的一个女医助,据说也是因为出身问题,在训练团撤销之后没能离开,留在这里改造,住在一号营区也就是现在的大队部里。
至于女医助是怎样和阶级异己分子勾结上的,后来又怎样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细节没有人知道,更没有文字记载,中队部的老兵都是一茬一茬往下传的,几经演义,故事就有了许多可疑之处,但是有一个事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那个女医助后来死了,就葬在二号营区东边的贯山坡上。
中队部服务学员的老兵有文书、卫生员和一个四人炊事班,最老的是文书,跟学员们差不多的兵龄。文书对于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也不甚了了,但是他曾很认真地对学员(当然是个别学员)说过:咱们这个中队没组建的时候,这几幢房子全部当教室用,只有几个勤务兵住在这里看守。这鬼地方阴气重啊,你们没来的时候,晚上大家都不敢出门,阴雨天里常常闹鬼。前年,有一个阴天,七五年兵张二柱半夜里起来撒尿,正碰上一个闪电,张二柱看见好几个人,有男有女,就在他面前站着,还笑,当时就把张二柱吓瘫了,尿了一裤子,以后再也不敢半夜里撒尿了。
显然,文书的故事主要来源就是那个被吓瘫了的张二柱。而且还有一种说法,这个故事同教员祝敬亚有关。
七中队的学员听了这些故事,权当一部新聊斋,没有谁在乎。六十三个人都是血气方刚,寝室里虎踞龙盘,炮场上龙腾虎跃,岂能被这些荒诞不经的鬼怪故事吓倒?自从二号营区来了个七中队,这里就天翻地覆慨而慷了,白日里是歌声吼声口令声,夜里是梦声鼾声放屁声,一个阴森浓重的偏僻山谷,被这群年轻雄壮的躯体激活了前所未有的喧闹,显示了蓬勃的生机。
二
星期天的上午,大队阅览室照例开放。
以往这个时候,来看报纸杂志或借书的多是机关干部和教员。学员们很少来,一是因为学员们负荷较重,委实缺少读书的闲情逸致。第二个原因大约就是因为管理图书楚兰的是个女兵,而且是个比较好看的女兵。女兵漂亮了,对男兵无形中就构成了压力,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和技术准备,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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