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10 / 23)
士兵们又以不同的姿势各自回到待发位置,或蹲或立,或作瞄准状,或作装填状,或作接替状,或作搬运状,如同一个个静止的雕像。
观礼台上,没有人说话。
停了许久,萧天英才面无表情地问:“时间?”
韩陌阡大声报告:“五十九秒。”
萧副司令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看了看场地上一触即发的七中队,又回过头来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就取下了眼镜,并且隆重地咳嗽了几声。
军区来的人都知道,老头子激动了。
果然,萧副司令一反严厉,脸色松弛下来,向七中队挥了挥手,温和地(并且慈祥地)说:“同志们……请稍息……原地坐下吧。”
说完,移动双腿,离开了观礼台,走进了场地,从第一门炮开始,挨个查看,既看炮上的操作精度,也看炮手们的眼睛。就这么一直看下去,一言不发,一声没说。看到最后,目光落在立正于场地中央的凌云河身上,才说了一个字:“好。”
凌云河立正,敬礼,无言。
萧天英注意地又看了凌云河一眼,又说了一个字:“好。”
凌云河还是一动没动,行注目礼。
离开了凌云河的位置,走了两步之后,萧天英又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谢谢。”
然后,萧天英走到了场地中央,缓缓地车转巨大的身躯,把自己交给所有的年轻的和不太年轻的目光,开始了他的长篇讲话——
“同志们,我原先有计划还要看一看构工的,现在看来不用看了。今天早晨,我让大家看了两个东西,一个是准确,一个是迅速。准确是空间意义的,迅速是时间意义的。这两个概念就构成了炮兵艺术的全部精髓所在,甚至也可以说是战争艺术的全部精髓所在。训练方面我就不多讲了,我今天要讲的是另外一些话题,用知识分子的话说,属于意识形态范畴……”
说到这里,萧天英停顿下来,向操练场看了看。好像他此刻面对的已经不再是一个只有七八百人的炮兵教导大队和军区炮兵机关的零星人员,而是面对着一支庞大的军队和若干个高级指挥机构。
操场上没有人对“意识形态范畴”做出反应,七中队纹丝不动,目光全部集中在萧天英的身上。萧天英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接着说:“好,看来没有人被我这个问题吓倒。我首先要提出一个问题,我们今天在这里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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