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徘徊邱陇间(12 / 15)

   自称独孤氏的贵妇道：「军爷此言差矣，妾身不能离山半步，又怎知下山之路呢？」

    「这……？」

    众人都不大相信她不知道路，就在不知该如何问下去时，那贵妇竟微微一笑，道：「各位军爷似乎都累了，不如到寒舍歇歇，再做打算。」

    张业等人喜出望外，道：「不知是否叨扰？」

    独孤氏道：「只恐寒舍简陋，怠慢了各位。霞儿，霁儿，带路。」

    丫鬟们笑着应了一声，提灯对张业等人一揖，道：「各位军爷请。」

    张业突然一愣，道：「咦，你们的灯又亮了？」

    霞儿道：「唉呦，真的又亮了，真是托大爷们的福，请。」

    二女俏生生地笑着带路，张业虽觉奇怪，但心想或许方才只是火花微弱，她们站了一会儿不动，快灭的火花又稳定地烧起，才会不知不觉灯又亮了。但是他还是心里有块疙瘩，总是感到不对劲。而越看那两盏灯，就越觉得透着点绿惨，一点也没有火光的温暖之感。

    除了他之外，众人都有如吃了定心丸，放心地跟着三女走，两名俏丫鬟不时回过头对众侍卫微笑，美目流盼，笑靥嫣然，望之令人倦意全消，大家也跟得更紧，生怕落后。但张业却不禁想着：

    「这两个丫鬟好像故意在勾着人？」

    在三女的带路下，果真很快就走出密林，来到旷野。只不过天上无星无月，张业还是分不出东西南北。

    走了没多久，前方赫然有扇宏伟的大门，虽已陈旧，朱漆烂然，微有些斑驳的铜虎门环还发着沉稳的光芒。

    张业暗暗诧异，这户人家围墙连绵，墙内花木扶疏，黑暗的楼影飞檐此起彼落，应是大户人家，他从不知嵩山里有这样一户隐居的巨户。

    霞儿敲了敲门环，道：「老孺，老孺，夫人回来啦，还不快开门？」

    大门发出「咿」声被推开，门缝里竟没有人，张业心里打了个突。声音却从低处发了出来：

    「喔，是夫人。」

    张业低头一看，十分讶异，门内的老头大约只有普通人的一半高，衰老的白发头颅比一般人大了些，腿和身体却出奇的短，因此乍看之下，简直像个大头怪。

    独孤氏道：「是这些军爷护送我回来的，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老孺看了一下，才拉开门，道：「是，夫人，请进；军爷，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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