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愤青的任务是改变世界(1)(6 / 7)
对中文系最有好处,能给我们这个半死不活的百年老系脱胎换骨,一个孤悬在外的研究所可没这个作用。”
我对熊士高这种磊落勇猛的气概是最钦服的,觉得男人就该如此。男人可以后悔,但不可以没有猛进,那也是我所渴望成就的样子。但此时看见小鱼花萼似的一双洁白的小手捧着皎洁的脸,凝望着熊士高,眼神里既是迷离的陶醉,又夹杂着担忧和不安,让我觉得从心脏里挤向全身的不只是咸的血,还有酸涩的醋。
已是春末夏初,就如同古老的生物节律在年少男女的血液里制造波澜,而且我的春心焦灼的时间又绝不像北京的春天那么短暂。
一天天地,我和师姐走得越来越近,同时小鱼和我走得越来越远。每当师姐在穿衣镜前面穿着性感华丽的裙子左扭右转,我眼睛瞅着她,脑子里却忽然想象着如果是小鱼穿着衣架上另一件素雅可爱的泡泡裙会是什么样子。师姐的眼睛尖得很,总是狠狠地把我的耳朵拽得老长:“好小子,又开始心猿意马、吃着碗里惦记锅里的啦?”
“哪啊。我本来脑袋就小,耳朵显大,你还拽。”
“又不是下巴,大了有啥不好,耳朵大还有福呢。”
“有啥福?”
“你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浑球。”师姐笑骂道,她说我这是天底下男人最易犯的贱病,张爱玲早就诊断出来了。男人生命里总有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小鱼是个好女孩,你要是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又天天对我垂涎三尺的,我都不忍心看她伤心失望。她哪有我的心理强度,所以我就当自我牺牲一回,宁愿忍受你身在曹营心在汉。”
我言不由衷地敷衍:“你还是免了这么悲壮吧,我没有心猿意马。我没有那份闲心。”
那份闲心当然是有的,不过我也的确有理由说自己是很忙的。自从参与处理那些调查资料,受到阿甘、熊士高的指点后,忽然发现作为一个博士,面对材料却很难说出个道道来。就像阿甘说的,以前有人说,生活中并不缺少美,缺的是发现美的眼睛;同理,做学问也是一样,材料里并不缺少真理,缺的是发现真理的眼睛。阿甘说,你不是不够聪明,而是读的书太少了。的确如此,中文系的文学专业,当你毕业时才发现,你千辛万苦考进这个大学最后学到的东西其实也可以花几十块钱在旧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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