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横扫塞班 (1)(18 / 22)
有诞生、成长、鼎盛和衰亡。如果将来的英国政治家能看清这一点,就会减少许多人力和物力的无谓消耗。我在两年零四个月的战俘生活中,如果说还有所悟,恐怕就是这一点吧。
当然,我并不给我自己和那个愚蠢软弱的帕西瓦尔将军推卸责任。我们确实打得很坏,不能再坏了,一切都估计错了,一切都事与愿违。我们把主力部署在狭长的马来半岛上的许多个分散的据点上,被日本人穿插,迂回,实施侧背的两栖登陆,最后把我们各个击破,这就是那个一厢情愿的“斗牛士”计划的结局。我们本该在柔佛海峡以北集结重兵,特别是组成一个机动坦克旅,然而我们坐失良机,拱手把柔佛北面送给日本人。最后,我们又受了山下奉文的欺骗,把主力布置在柔佛东面,让敌人从西边打来。我们背着一百万居民的包袱,整个新加坡城区仅靠一个大储水池供水。水一断,城也就没什么可守的啦。
我们的政府历来重欧轻亚,现在咎由自取。没有制空权——幻想水牛式战斗机比零式机优越;没有制海权——以为一艘“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就可以镇住日本人;最后,是出自狭隘的种族偏见,认为黄种人都是智力低下的下等人。日本兵确实不精通莎士比亚的戏和拜伦的抒情诗,然而他们的训练和狂热战斗精神证明他们是第一流的精兵。最后,我还不得不承认:五十九岁的山下奉文将军是我所了解的最凶狠狡猾的日本高级军官。你们如果说他是个有勇有谋的名将,我大概也不会反对。
作为败军之将,我对战俘营的生活不抱任何幻想。我的一个兄长在上次大战中蹲过德国的战俘营,受尽苦难,战后归来,人已经疯了,整天对着墙呆呆地说:“饶恕我,长宫,我下次不敢再犯了。”没多久,他就死了。我从未设想过黄种亚洲人的战俘营会比白种欧洲人的设施好,待遇高,但后来的遭遇使我感到当初的想法幼稚得可笑。
我们中间,留下了三百名澳军战俘在新加坡扫马路,另外,五百名英军军官被押送回日本本国,后来才知道是到东京有乐町去掏下水道。日本人那种变态的报复心理和虐待狂,完全蔑视人类的起码尊严和道德。也许,这是对西方列强入侵亚洲的一种畸形的历史嘲弄,我们当初不也是把暴动的印度民族主义者用大炮轰成碎片吗。我们伙同其他列强打入中国的京城,随意烧杀,又何曾把他们当成人来看待过呢!历史就让它过去吧,世界上,象日本军队这样残暴地迫害战俘,我不知道是否还能找出先例来。他们是一群不折不扣的食人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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