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沉默的权利(3 / 4)
全部转了过来,黎夜光刚想继续顶撞,又被刘哥强行按头,“老爷子,她的意思是打人要分对象,不能牵连无辜。”刘哥说着冲季师傅的方向努努嘴,示意老爷子拐杖得打准。
其实不用刘哥说,季师傅也绝不想连累余白,他挪动膝盖,上前两步,重重地将头磕向大理石地面。“师傅!”他叫了一声余老爷子,声音哽咽沙哑,“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说一个字。”
“当真是连我问你,你都不说?”余老爷子看向爱徒,郑重地问。
季师傅没有回答,只是再次磕头,他的坚决与不动摇全部都化为沉重的力量,就连站在一旁的黎夜光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地砖微微震动。
“好。”余老爷子不再打人了,他将拐杖递给保安,扶着轮椅勉强站起身来,他俯看着趴在地上的季师傅,掷地有声地说,“既然你不说,从此以后你就不是余家山的人了,天地之大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只一点,不许和任何人说你是我余墨染的徒弟。”
“爷爷!”余白震惊地仰起头,张口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就连一心让老爷子收拾季师傅的刘哥也傻眼了,“老爷子……这、这事可不能随便……”
余老爷子目光一瞥,刘哥立刻闭嘴,噤若寒蝉。
伏地不起的季师傅全身颤栗,瘦弱的后脊每一根骨节都在发抖,但他不敢反驳,只是将额头死死抵在地面,绝望而悲恸地回答:“好……师傅。”
“不许叫我师傅!”老爷子厉声喝道,“我没有你这个徒弟,你也没有我这个师傅,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老爷子……”刘哥冒死二次开口,余老爷子侧目看他,“你也要一起走吗?”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季师傅低吼一声阻止他们替他求情,然后缓缓转过身子,望向一旁的黎夜光,“对不起,所有的错都是我犯下的,不关余白的事,也不关师……余家的事,更不关余黛蓝的事,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要报复也报复我一个人。”
他额上鼓着绛紫色的肿块,弓起的身子犹如一只垂死的虾,他卑微到尘埃里,没有一丝尊严地哀求她。黎夜光从未见过如此悲怆的目光,仿佛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他连死都不畏惧,又谈什么尊严呢。
可她的恨意早已结成一张铁网,紧紧勒着她的心、她的血肉,她握紧双拳,咬牙让自己比他更加坚定,“我的三个要求不会变,你不说是你的选择,而不原谅是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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