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师徒情深(2 / 4)
他自己配的药酒,右肩膀上背着一个单肩包,径直朝单元楼内走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内,我也快步跟了上去,我们两人的脚步停在了五楼一个堆满煤球的铁门前。
“开门。”明哥对着我说完,主动闪开了一条道。
我把钥匙插入锁孔之中,拧了两圈,吱呀,满是锈迹的铁门被我推开。
“咳咳咳,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是我,明哥也来了。”话音刚落,我俩径直来到了卧室内。
父亲听到我喊“明哥”两个字,瞬间来了精神,他把手中的《法医昆虫学》往床边一扔,拽掉老花镜乐呵呵地说道:“启明,你来啦。”
“来了,师傅,最近好点儿了没?”明哥关心地走上前,双手把挂在父亲脖子上的老花镜小心翼翼地取下,折叠好放在床头柜上。
我看到这一幕,对他们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烧点儿水。”
说完,我轻轻地带上木门,朝厨房走去。
对屋里两个男人的情感,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说不清。从小我就对父亲的工作很不理解,那时候我根本不懂他为什么会为了工作连我和妈都不管不问,自从被他逼迫上了警校,我对父亲更是一肚子怨气,我觉得他是在强行选择我以后的人生,觉得他束缚住了我的自由。所以这些年来,我跟父亲基本上很少面对面地在一起交流,陪着他消磨时间的也只有堆满床头的那一摞又一摞的专业书籍。
明哥,一个我怎么都搞不懂的男人。我记得第一次见他来我们家,是我上初中那会儿,当时我就觉得他是一个怪人,走到哪里都一声不吭。后来由于好奇,我向父亲打听过他,从父亲那里我得知,明哥是一名法医,工作就是专门解剖尸体。一听到这儿,我的头皮都要炸开了,从那时起,我见到他就跟见到瘟神似的。就算有时候他主动跟我说话,我也不敢搭腔。
明哥的职业虽然是法医,但也带个“医”字,大概是九年前,他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个针对父亲的病的推拿疗法,自从那以后,只要没有案件,他每个月的15号和30号必会来我家一次,帮父亲系统地推拿一个小时,这些年从未间断过。他对父亲的那种师徒情,有时候连我这个做儿子的都自愧不如。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是打心底里想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冷冰冰的大哥,可在我到科室上班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在我心中多年培养起来的形象,基本毁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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