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中冥迹 (1)(14 / 24)
虎咽。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溢出来,他似乎受了伤,一只胳膊垂在身侧,包裹着脏兮兮的布。
这个人是谁?身上没有妖气,应该不是妖怪,难不成是哪里的逃犯?
“谁?”他猛地回头,唯一可以活动的右手搭在腰间的大刀上,芸奴吓得后退一步,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你别冲动,我不会叫人的,你拿了吃的快走吧,待会儿打更的就要过来了。”
那人显然并不相信她,走出厨房,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敷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他脸上满是鲜血,看不清面目,只能看见一双森冷且充满杀意的眼睛。
芸奴的右手藏在身后,指缝里夹着几片叶子,如果他拔刀,她也只能伤人了。
“叮”,刀拔出几寸,那人眼中的光彩蓦然一暗,手臂上再也没有力气将刀拔出来,身子一个踉跄,朝她倒了过来,芸奴害怕惊醒其他人,连忙过去扶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将他扶到柴房中躺下。
他身上烫得吓人,手臂上的绷带脏得看不出颜色,不知是从哪件衣服上撕下来的。芸奴拆开绷带,一条长长的伤口出现在眼前,皮肉外翻,肿得很高,有血不断地渗出来。
她连忙在几个穴道拍了几下,止住血,偷偷回房拿了一件干净衣服和针线来,先将伤口缝上,然后将衣服撕成碎布条,小心地包好。
她解开他的衣服,布衣下竟然是一件锁子软甲,心中暗暗吃惊,这个人,难道是士兵吗?
他伤得不轻,身上还有好几道伤口,她都一一处理妥当,再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照他的情形,必须用药,否则就算不死,也得烧成傻子;何况天一亮就会有女冠过来捡柴烧火做饭,让他留在这里并不稳妥。
趁着夜深人静,她扶了他往西边的角门而来。观中每一扇门旁都有值夜的人,她先施了个昏睡咒,将守门的女冠迷晕,偷了钥匙,开门出来。这小半座山都是青云观的,后山种了不少樱桃树,为了防止野兽偷食,建了几座草屋,每当果子成熟时便派人日夜看守。如今早过了樱桃成熟的季节,屋子自然空了下来。芸奴将他安置在一间偏僻的草屋里,采了点儿草药,嚼碎了敷在他的伤口上,又用冰凉的井水将布浸湿,蒙在他的额头,折腾了半宿,烧总算有了退的迹象。
还好她曾在大公子的书房里看过一些医书,别的不会,一些简单的草药她还认得。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不禁疑惑,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她到底该不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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