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6 / 7)
正一一批阅。先是福敏报查抄杭州将军寓所事,并将所抄之物中恐有违禁之处的都呈了上来。雍正看了那《西征随笔》之后气得脸色发青,直接在书的扉页上批,“悖谬狂乱,至于此极!”
随即他便将那书册扔了出去,命张廷玉:“拟旨,快拟旨,锁拿汪景祺此人,再查有无类此狂悖讥讪的文字。”
张廷玉躬身拾起《西征随笔》,他自己已经读了此书,知道里面的文字都是歌功颂德拍马屁的,只不过拍了年羹尧的马屁,却忘了年羹尧上面还有皇帝,而且不止一任皇帝。张廷玉听过汪景祺的才名,不仅为此人感到可惜,觉得此人恐怕今生再也与仕途无缘了。岂料雍正大声道:“竟敢作诗讽刺圣祖仁皇帝,简直是大逆不道。”
雍正没说汪景祺的这些马屁诗讽刺了自己,他说的是讽刺了康熙皇帝。
“大逆不道”四字一旦说出,汪景祺便再无生理。张廷玉心头一紧,但也再无它法,只能默默捧着那本《西征随笔》,出去拟旨。
雍正独自闷坐了好一阵,才想起他尚有其余折子要看,随手拿过一本,却正是石咏那本禀报年羹尧现状的折子。雍正飞快地读下来,见石咏的笔触主体冷静客观,但是还是偶尔在与己切身相关之处,流露了一点点“真情实感”。待再看到末尾,见石咏记述年羹尧的疯态,那“明日复明日”的盼望,笔致里,竟然多多少少带些怜悯,这可能是撰写者本人都未曾察觉的。
雍正面无表情地提起朱笔,在密折上批“朕知道了”四个字。
放下了朱笔,雍正疲惫地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儿,闭上眼。看完石咏写的折子,他突然觉得有些共鸣,每每觉得年羹尧可恨至极的时候,他又难以避免地觉得此人可怜——许是世上对某个人的情感永远不可能非黑即白,哪怕像他这样,爱憎极其分明,感情亦如此浓烈的帝王,爱之便恨不得如珍宝般捧在手心,恨之便……恨之入骨的时候,他又何尝不觉得这年羹尧,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呢?
雍正想到这里,推开面前的公务,起身随意对李德全吩咐:“去贵妃那里!”
李德全慌忙传令,年贵妃的住所距离雍正平素用来处理公务的勤政殿较远,李德全赶紧招呼了皇舆过来。
待到年贵妃处,雍正问起贵妃的情形。常驻在此的太医只禀报说贵妃的情形并不算好,如今多数时候只是卧床昏睡。“什么时候能好?”雍正随口一问。
“回禀皇上,若是能熬过今年冬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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