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当年东京更迷人(3 / 4)
入了东京,这天下也没有争得过你了,只要能解决了女真大金,你也大概是可以高枕无忧了。当初在河间,某也猜到会有今日。世事无常,蔡京王黼,杨戬梁师成,他们都走了,唯留某一人坐看夕阳,便也是落日余晖。”
童贯说到这里,停了停话语,面色忽然起了一些微笑,又道:“还是当年好啊,当年某还未净身,十六七岁年纪,食不果腹,在月明楼里做一个杂役,那一日苏学士登楼饮酒,酒后赋诗,又作文章。酒兴大起,与左右之人高声谈论,说当朝王相公变法之谬,当真意气风发。过得几日王相公到得楼里,听得人谈苏学士之语,大怒之下,便把苏学士贬去了杭州任通判。苏学士临走之时,又到楼里饮酒,挥毫泼墨,一副青石流水图,冠绝东京。走的时候依旧哈哈大笑。君子如斯,何其心驰神往。”
郑智听得童贯说这些听起来不着边际的回忆,便也默不作声,只听童贯去说。
“唉……后来司马相公再得势,某已净身入宫,奔走在左掖门与垂拱殿之间,常给司马相公递送奏疏,传达通禀。那时候的东京,党争不断,新旧反复。却是那个时候的东京就是迷人,就是让人心神向往,某在大狱之中,常常梦到当初的那些场景。梦得不愿醒来。朝堂之争,话语争锋,引经据典,据理力争。那些相公当殿诗赋,博古通今,直言而谏。不知为何到得如今,朝堂再也出不得这等风采绝代。天不佑宋也!”
童贯话语沧桑沙哑,说得时而发笑神往,时而叹息摇头。
郑智没有见过那些风采绝代,也没有见得多少今日朝堂,也没有童贯这么丰富的人生见识,便也不能真正与童贯共鸣。只得接上一句:“圣上于朝昏庸,臣子于殿谄媚,江山社稷之悲哀。”
童贯看了看郑智,大笑道:“某就是那谄媚,就是那悲哀。”
郑智连忙解释道:“恩相乃大宋柱石之臣也!”
童贯却是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某若是柱石,那这大宋朝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郑智连忙想再出言去说。却是童贯又低沉道:“见得来时路,便也无处安身立命了。这东京城,还是当年更迷人,如今只剩浮华,失了本质。这东京诸公,当死无葬身之地,死无心安之所。”
郑智止住了要说的话语,只是看着童贯,无言以对。无言再去接这位老人的话语。
便见童贯一口饮尽碗中茶水,说道:“郑智,你去吧,便留某在这里苟活几年,埋回祖坟之处。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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