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贪婪之九十年代 (3)(1 / 2)
间接淫癖的男人。他从他的写作中也获得了间接的性心理和性生理的快感。可以想象,那一种快感,于笑笑生显然形同手淫。后人将“批判”和“谴责”的桂冠戴在他的头上,实在是意味着一种暧昧。倒是日本和西方对它的评价更坦率些,日本认为它是中国的第一部“性官能小说”。
日本当代某些专写“性官能小说”的人面对《金瓶梅》往往惭愧不已。他们中许多人丝毫也不害羞地承认,他们对性进行官能刺激的描写和发挥,满足读者官能快感的想象,从中国的《金瓶梅》中获益匪浅。据我所知,在西方,《金瓶梅》是被当作中国第一部“最伟大的”、“极端自然主义的”“空前绝后”的“性小说”的。这才评论到了点子上。《金瓶梅》和《娜娜》是有本质区别的。笑笑生和左拉也是有本质区别的。性爱在中国当代小说中几乎只剩下了官能的壳,这壳里几乎毫无人欲的灵魂。
婚外恋是一切中产阶级的中年女人们最经常的幻想游戏。这几乎是她们世袭的意识特权。这一特权绝对不属于处在社会物质生活底层的中年女人们。
说到中产阶级的中年女人们普遍的婚外恋幻想,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有点儿难以启齿的话题,往往比中产阶级的中年女人们更难以启齿,我此时所面临的尴尬正是这样。我绝对没有对于中产阶级的中年女人们的敌意和挖苦。恰恰相反,我经常怀着一个男人温厚的心意,像关注我周围一切的新生事物一样关注她们的滋长和存在。在近十年里,很滋长起了一批“中国特色”的中产阶级妇女。由此可以进一步断定,中产阶级正在中国悄悄形成着。这无疑是改革开放的一大成绩,证明中国“脱贫”的人多了起来。而且,不必谦虚,我也是这个正在悄悄形成着的阶级中的一员。只不过我的情感的尾巴梢还搭在我所出身的那个阶级中,我很不心甘情愿、很不乐意被这个阶级的某些特征所熏陶、同化;只不过我不是这个阶级的一名妇女;只不过,我对它的某些阶级特征,一向总有某些克服不了的厌恶。真的,我有时讨厌一个中产阶级特征明显的女人,甚于讨厌柳絮。在春季里,在柳树生长出嫩绿的新叶之前,柳絮飘飞漫舞,落在人的身上和头发上,是很令人不快的事。尤其落满人家的纱窗,那纱窗若不彻底刷洗,就透气不畅,起不到纱窗的作用了。中产阶级的明显的特征,再加上明显的中国特色,你如果稍有社会学常识,想象一下吧,会使女人变得多么酸呢?柳絮落满纱窗的情形,常使我联想到人的大脑沟回里积满灰尘的情形。
我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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