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介绍 (4)(6 / 22)
说到年华更羞怯,水晶帘下学箜篌。
翡翠流苏白玉钩,夜凉如水待牵牛。
知否去年人去后,枕函红泪至今流。
异国名香莫浪偷,窥帘一笑意偏幽。
明珠欲赠还惆怅,来岁双星怕引愁。
碧沼红莲水自流,涉江同上木兰舟。
可怜十五盈盈女,不信卢家有莫愁。
蝉翼轻纱束细腰,远山眉黛不能描。
谁知词客蓬山里,烟雨按台梦六朝。
槭槭秋林细雨时,天涯漂泊欲何之?
空山流水无人迹,何处蛾眉有怨词。
我们无法分辨出他哪首诗是写给哪位红颜的,只有他自己明白,提笔的那一刻思念的人是谁。回忆似汹涌的潮水在心田泛滥,不可收拾。苏曼殊甚至多情地以为,他写下如许多感人肺腑的诗句就可以抵消他往日的过错,让惶恐不安成为问心无愧。这世上没有重来的日子,没有后悔的良药,否则就不需要有“悔不当初”这个词了。苏曼殊不明白,那些女子从来没有怪罪过他,是他自己背负着内疚一年又一年不能自解。
很多人都不明白,苏曼殊这一生是否真正刻骨地爱过。他像孤云一样,漂泊四海,何曾有过真正的停留?他三十年的光阴,似乎比别人一生都要漫长;邂逅过的情缘,比别人一生都要邂逅得多;发生过的事,比别人一生发生的都要频繁。可是盘点岁月,又都是些什么?唯一可以见证的,是他披在身上的袈裟证实他出过家、当过和尚;是那些与他相爱过的女子,她们的名字可以证实苏曼殊确实爱过,得到过,也失去过;是他的画册、他的诗集,还有革命史册上所记载的名字,这一切都可以证明他不是一个贫乏的人。
其实苏曼殊心明如镜,他真爱过的女子到底是谁,他的诗就是最好的见证人。他深深不忘的是那位低眉垂首、手抚琴弦的幽怨女子,是那位和他在台上萍水相逢、台下却铭心镂骨的女子,是那个和他一起调煮咖啡、通宵夜话的女子。这位女子,就是日本女郎弹筝人百助。诸多女子中,最愧疚的当为初恋的菊子,至爱之人非百助莫属,其次才是那些在生命中游走的红楼歌伎。苏曼殊自问他对每个女子都是真心的,尽管最后全部被他伤害,但真正赢取那句“恨不相逢未剃时”的唯有弹筝人。
1916年,苏曼殊年初从日本回国。这一年,袁世凯准备称帝,居正在山东成立护国军,讨伐袁世凯。苏曼殊闻讯,自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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