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5)
救护车赶到小区楼下时,萧珩比任何人都要冷静。
旋转闪烁的蓝光划过他的侧脸,钟贞余光看他,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被冰冷的颜色笼住,陡变沉郁。
医护人员大致察看了他伤势,秦淑原在旁不断追问萧珩的情况,几分钟后,他们被告知萧珩要到医院进一步检查。
手上伤口被简单包扎止血,钟贞低声问他:“真的没事吗?”
他侧头看她。
秦淑原口吻温柔道:“我和萧珩去医院,贞贞,你先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起来去上课……”
“不劳您费心。”她手腕一紧,便听身侧萧珩说:“钟贞陪我就可以。”
而后,钟贞意识开始犯浑,有人问她什么她都答好。
好好好,都好,什么都好,不要吵到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的他的声音。
十六年来,有许多人叫过她的名字,钟竹生严肃时叫她钟贞,语文老师音调起伏地喊她钟贞,同学嘴边很快地滑过她的名字。
她这个名字,一个后鼻音一个前鼻音,都是平声,都是第一声调,要念得好听不容易。
奇怪的是,她听见这两个字从萧珩口中说出,竟有种妙不可言的滋味。
…
置身医院时,钟贞被满眼白色和消毒|药水的味道拉回意识。
萧珩手上的伤已被细致包扎好,医生在跟他说明伤势。
“再晚点,再深点,你以后手指活动就会有影响,幸好很及时……”他扶下眼镜,视线从X光片移到萧珩脸上。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手上伤口怎么来的?”他回想起伤势,说,“是你接住了利器?从上至下砍向你的刀?”
钟贞愣住。
萧珩视线缓缓移向光箱上的X光片,黑白之下,骨骼血管毕现。
意料中的,还差一点,他这手就废了。
他向医生解释:“晚上太黑,具体事情怎样,记不清了。”
…
萧珩被护士带走去挂水,钟贞趁这空隙到医院女厕洗把脸,振奋振奋精神。
夜还长,萧珩又受了伤,她总不能在他身旁大睡到天亮。
凉水泼上脸,她意识即刻清醒。钟贞闭着眼扯开一包纸巾,擦净了脸上的水,她打量镜子里的女孩,觉着没什么不妥的了,正要转身——
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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