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 / 6)
长假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待在家里。
这天午后,钟老师在书房伏案批改作文,钟贞依言把假期作业给钟竹生过目。头回,钟竹生挑不出刺来,也就由着她去放松了。
她全身而退,步伐轻快地来到自己房间对门,敲三下。
钟老师听到了,喊话:“贞贞,别打扰萧珩。”
门开了,他站在她面前,眉目深邃。
她向他夸张地眨眼睛,回说:“我知道,我就给他送杯水。”
他嘴角一勾,笑意很浅。
钟老师皱眉:“你别捣乱啊,萧珩要专心准备竞赛的……”
声音断隔在门外。
钟贞往他身后瞥一眼,台灯亮着,他果然在看书。
萧珩房间常年背阴,除开窗通风,双层窗帘一直是拉上的,房间墙壁在不同时段呈现出明暗不一来。
下午四点四十三,近傍晚。
窗外的自然光微弱下来,随窗帘的质地与褶皱投至墙壁上,影影绰绰。
他低头看她,脸庞上光线暗淡,五官浅浅地一笔勾勒,胜却人间无数。
她目光停在他淡色的唇间。
那晚后,隔了一整天,他们之间没单独相处过。
早起洗漱时,卫生间磨砂门半关着,她注意门外两大人的动静,踮脚吻了下他下巴,吻罢就走。
在他眼里,她毫不留情、连回头一眼都不给。
长久以来养成的规律和习惯,让他白日里保持高度的清醒理智,而夜间对他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是安全的,即便失控也不易被人察觉。
钟贞令他愈发讨厌白天、喜爱黑夜了。
现在她就在他面前,触手可及,纵然白昼明亮,他仍感到一种不可控制。萧珩厌恶这种状态,假如这是由她所给予的,强烈反感的情绪便消失殆尽。
他没想过这种矛盾的产生。
或许过去他活得太理智,步步冷静到极致。
但正如钟贞说的,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看着她,说:“我的水呢?”
钟贞没料到这情况,有些惊诧地望着他。
萧珩垂眼,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瓣,记忆瞬间苏醒,让他愿意付出代价。
杀死自己,一千次、一万次都可以。
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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