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4)
如何斩杀千余残兵,拿着卷刃的刀、披着血透残破的外袍登上城楼的。她只知道,站在院里的男人是蛰伏于渊、深藏金鳞的潜龙,无畏无惧,亦所向披靡。
令人畏,亦令人敬。
……
抢人落败的消息报到宿州城时,蔡府正屋里灯火通明。
听匪首禀报说七八十个彪悍勇武的兄弟皆败在戴庭安剑下,没能抢出管家与公子,蔡隐惊得汗透重衫,双腿发软,摔坐在椅中。
他没法想象,那么个年轻俊秀的人是如何挡住蜂拥群匪的,却清楚地知道,想从戴庭安手里抢回人已是不可能了。
那些山匪盘踞在寨中,比朝廷兵马还凶悍,他们都抢不到人,还有什么法子?
等明日戴庭安走远,离京城越近,他越是难动手。
蔡隐让匪首暂且出去,瘫在椅子里坐了许久,才向罗氏道:“殿下说了,决不能把活口送到刑部手里。咱们能救自然要救,若抢不回来,只能——”他的腮帮轻轻颤抖,咬牙道:“只能灭口。”
“不行!”罗氏围着貂裘,泪水立马滚落下来,“那是咱们的孩子!”
“殿下的权位稳固要紧。”蔡隐咬牙,“若真救不出来,就当他是为殿下尽忠了!”
罗氏哪里肯,想拽住他阻拦,却被蔡隐甩开,漏夜出门。
……
客栈之中,青姈后半夜睡得也不安生。
天快亮的时候,她听到门扇上轻响了声,不像是风吹出的动静。她蹑手蹑脚地过去瞧,就见门缝里留了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很熟悉,应该是戴庭安亲自写的,让她起身后烧了纸条,到楼下地字号打头那间。
青姈叫醒窦姨妈,拿昨晚的残水擦了擦脸,穿好衣裳赶紧出门。
到了地下,廊道里仍残留昨晚厮杀的痕迹,斑驳血印都没洗干净,尚未散尽的血腥味扑入鼻腔。走到尽头,满腔斑驳血迹愈发瘆人。
青姈壮着胆子敲开门,里头窗扇紧闭,帘帐长垂。
她一眼就看到了戴庭安。
迥异于昨晚染血如修罗的模样,他今日穿了件檀色云纹锦衫,蹀躞上悬了短剑,外面罩了貂裘,油光水滑的风毛衬着俊朗如玉的脸,神情清冷,姿态挺拔,那股震慑群寇的狠厉已尽数收敛。只是周遭血迹仍在,令人不敢大意。
青姈敛袖屈膝,垂首施礼,“戴将军。”
戴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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