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4 / 12)
,陈妄停下脚步。
男人坐在树下抬起头来,眉目俊朗,笑容和润。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佛牌,佛祖含笑而坐,在莹润的月光下看起来温柔又慈祥。
“我们家那位信这些,我就带着了,”易阳笑着说,“也就图个心安。”
陈妄侧头,看见了曾经的另一个自己,男人背靠着树干,懒洋洋地伸着腿:“挺好的,信则灵。”
“别人的灵不灵我不知道,我这个应该还挺灵的,”易阳笑笑,“其实这佛牌她给我的时候,我当时就希望我们能一辈子在一起,以后我们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地出声,快快乐乐的长大。”
易阳苦笑了一声:“我给她写遗书的时候心里还想着,我命这么大,估计这信得到我老了那天她才能看见,结果她那天偷偷给看了,就哭,她说无论我在哪儿,她都会陪着我,只要是两个人一起,就在哪儿都不怕。”
“她说她不难过,也不恨,她很骄傲,她就是觉得……对不起长安。”
“陈队,我是个战士。”
靠坐在树下的陈妄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易阳忽然抬起头来,远远地看着他的方向说:“为了我们头顶的这片天,脚踩着的这块地,为了我的孩子能好好的长大,为了我们曾经坐在一起讨论过的那个未来,为了所有的这些,无论我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也都很骄傲。”
“无论什么人,什么样的事儿,都不能将我和我们的光辉践踏。”
易阳微笑着看着他,平和地说:“陈队,你也一样,你应该光芒万丈。”
……
陈妄睁开眼睛。
病房里悄然无声,天边将将泛起鱼肚白,天灰蒙蒙的亮,空气干燥阴凉,弥漫着一股很淡的药味混着消毒水味。
陈妄看着空茫茫的雪白天花板,静了一会儿,侧过头来。
孟婴宁趴在床边,歪着脑袋皱着眉,手臂伸过来勾着他的手,看起来睡得不太高兴。
陈妄抬了抬手,刚动,手指被紧紧抓住,孟婴宁眼睛没睁开,就这么握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含含糊糊地嘟哝:“不怕,没事了……”
两人搬到一起睡最开始的每一晚,她都是这样。
只要他一动,她就会突然惊醒,或者人明明还在睡着,无意识地就凑过来抱着他的腰,哄小孩儿似的一下一下拍。
陈妄抬手,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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