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冰心玉壶(3 / 4)
前朝尽握手中。
初春的夜晚摆不掉冬日的尾巴,一阵寒风掠过,苏虞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她站起身,低头俯视潭中的那弯新月。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手指滑落,隐没进地面,留下一滴小小的水渍。
这潭水很清,干净得能拥抱明月。
何以至此?在于沉淀。
那些肮脏的、阴暗的、潮湿的东西,洗不净蒸不干,却可以如泥沙一般沉淀。
她逼自己心狠手辣了十八年,在肮脏的血腥里浸泡了十八年,阎王爷既不收她,她就要把原定轨道上所有的撕心裂肺、战战兢兢、忍辱负重,统统埋葬。她要活得干净澄澈,活得长长久久,不沾半点血污地再活两个、三个、四个十八年。
况且她是谁并不重要,不论她是苏三娘,还是苏太后,她都永远是祖母的孙女儿,是父亲的女儿,是阿兄的妹妹。
而她要做的,就是要让这些爱她的人们都好好地活着,要让宁国公府长长久久地屹立在皇城。
苏三娘兴许做不到这一切,可她相信苏太后一定可以力挽狂澜。想她深宫里朝堂上沉沉浮浮近二十载的手段和脑子,还不够她在已预知一切的前提下挽救一个苏家
前世,她为仇恨而活,满身血污,精疲力竭。今生,她要为眼前弥足珍贵的幸福而活,干干净净,快快活活。
月光泼洒进潭,泛起泠泠的水光,映照出了一个通透的灵魂。
***
翌日。
苏虞早早地被侍女唤起,半眯着一双惺忪的眼,任由侍女们替她沐浴焚香,梳妆打扮。
“三娘昨儿个夜里没睡好么?怎地眼底都是青的。”蝉衣一面替她绾发,一面问。
说着,她嗔怪地看向一旁点香的连翘,道:“怎么我才病了这么几天,你们就照顾不好主子了。”
连翘连忙告罪,转头吐了吐舌头,道:“好在蝉衣姐姐病愈了,我们几个笨手笨脚的,三娘怕是早就嫌了。”
苏虞睁眼,自镜子里看向身后的蝉衣。梳着双丫髻,穿着鹅黄色对襟夹裙,典型的国公府侍女打扮。
听说她病时,蝉衣没日没夜的照顾她,结果她醒了,蝉衣却病倒了。她去看她,她却以怕过了病气不让她进去。是以,这是她醒来第一次见到蝉衣。
苏虞凝神细看,把这张犹带几分稚气的脸与记忆里那个阖宫都要客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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