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 / 6)
当然能理解老人家的愤怒,名正言顺的升职固然是离开一线最好的方法,既可以继续从事这个职业,又不用像现在这样活在枪口舔血的日子里,可是,他不是别人,他是牧岩,他太固执,也太执着。
目光移到父亲脸上,隐隐看到他的白发,他说:“爸,我没忘了自己的命是您给的,更没忘我是您和妈惟一的儿子。”父亲向来少言,今晚说得这些其实已经压抑得太久了,有无奈,有恳求,牧岩何尝体会不到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他温和地笑了,将手覆在父亲的手背上,平静又坚定地说:“请您再给我点时间,我承诺过,只要十年,从警十年之后,您让我怎样我就怎样。”他将人生中最宝贵的十年时间献给国家和人民,十年之后,他也就该退下来了。其实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半了不是吗?只要再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语落之时,父子二人默契地选择了沉默。许久之后,牧晟的目光落在牧岩胸口,心疼地说:“你才受了枪伤……”似是说不下去了,他微微别过脸,感觉到牧岩重重握了他的手,牧晟沉沉叹息一声,反手握住牧岩的手,叮咛:“儿子,答应爸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人身安全为最先考量。”
他和妻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他就倔,夫妻俩都不惯孩子,但却很尊重他的意愿,他报考警校他们虽然不乐意但也没横加阻拦,毕竟那是孩子一辈子的人生走向,他们不希望以后牧岩怨他们,可是当牧岩被挑中接受警队特殊而严格的训练,牧家二老终是沉不住气了,全家人都来劝说,甚至是姨父姨妈,大小两位表哥全来了,牧晟甚至动手给了儿子一耳光。二十多年,他第一次打儿子。
牧晟记得特别清楚,那天牧岩的表情也像此刻这么平静,他躲也没躲,硬生生挨了他那巴掌,然后摸了摸侧脸,抬眸看着父亲,固执地说:“爸,请您尊重我的选择。”
一句话,牧晟无从反驳,父子二人长久对视,他在牧岩眼中看到那抹坚定,合了合眼,终是叹息着没再说什么。
这一次,他似乎不得不再次选择尊重。谁让他不仅是他儿子,更是一名身担重责的警察。他不能自私,哪怕他再舍不得。
牧岩紧紧握着父亲的手,他长大了,父亲老了,小时候他的手被父亲牵着,现在,他已经可以回握住他整个手掌了。抬眼看去,他看见父亲眼角的皱纹,鬓边的白发,心头一酸,眼晴有点湿,点了点头,他承诺:“我会的。”
站在楼下目送父亲离去,在司机为他打开车门的瞬间,牧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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