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4 / 6)
忽然有点惦记生活超市旁边的那家糖炒栗子。
慕伊诺套上羽绒服,对阮柏宸说:“我想买包栗子吃。”
阮柏宸正在给处理的照片收尾,回道:“我马上就好。”
慕伊诺说:“栗子铺就在酒吧对面,我知道位置,自己能去。”
阮柏宸停下忙碌,问:“你确定一个人不会迷路吗?”
几十米远的直线距离,能迷路也算本事,慕伊诺觉得他的担心实在多余,无语地迈到玄关换鞋,还是被阮柏宸强行塞上了手机,以防万一。
栗子铺的大爷热情过头了,他没见过混血,嘴里的问话层出不穷。慕伊诺敷衍地点头摇头,算作回答,闻着甜腻的香气,他其实对甜食无感,喜欢橘子糖葫芦和糖炒栗子全是因为慕伊言爱吃。
拎着纸袋,慢悠悠地朝出租屋踱步,今天的breeze酒吧似乎比往常清静许多,没了优雅的爵士乐,也听不见狂躁的重金属,望着泄出门外的灯光,慕伊诺视线不经意一扫,步速突然放得更慢,而后渐渐停住。
酒吧左侧的房屋低矮,是家干洗店,两座建筑中间夹着两三米宽的缝隙,可通人,此时正被相拥着的一对情侣占领得满满当当,甚至密不透风。
尽管慕伊诺离得很远,但他看得非常清楚,这两个人他认识,是贺启延和钟恺。
钟恺好像总也站不稳,东摇西晃地抓着贺启延,后脑勺偶尔撞向墙壁,每一次都会磕在贺启延的手背上。
不知喝了多少酒,钟恺看起来落魄又悲伤,身形融于黑暗中,抽泣声隐隐随冷风传进慕伊诺耳畔。
逾刻,钟恺冲贺启延摆摆手,挣脱他的怀抱,歪着身子吐了个昏天黑地。仿佛被人抽掉了骨头,双臂脱力地垂着,挂在贺启延肩上才能勉强踩实地面,钟恺把眼睛埋在对方肩头,不甘心地痛叫两声。
还是那个自信坦荡地在舞台上唱歌、扬言要教自己弹吉他的男人吗?听着钟恺悔恨地嘶吼,慕伊诺不自觉抿直唇线。
贺启延和钟恺如同两只躲藏在石缝中相依相偎的蚂蚁,彼此慰藉、取暖,渺小得不为人知。贺启延拍拍钟恺后背,似乎也快筋疲力尽了,最终扶着人缓缓蹲下,他跪在地上,继续耐心地安抚。
逼仄的余光中立着一道清瘦的身影,贺启延转头同慕伊诺对视良久,苦笑着摇了摇头。
之后两天,breeze酒吧仅剩舒缓闲适的爵士乐,阮柏宸再没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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