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6 / 7)
“和哪个?”
“和顺儿。”
这俩居然凑到一块儿去了。
虽然想着是“居然”,但林琅其实也并不惊讶——他俩像是天生就该在一起的。
一个精致的小公子,一个粗糙的乡绅土豪……算是个不那么和谐、又天生一对的搭档。
拐了几个弯之后两人走在人流攒动的街头上,闲聊着的是陈逆和顺儿的喜事,林琅心里想的却是关于自己;眼里看到的也只有一片模模糊糊的人流攒动,和一个与自己保持相对静止的、因此清晰可辨的唐玉树。
林琅无意识地踩着地砖走着路。无意识地,说了一句:“幸好”。
“啥子?”
“没什么。”
母亲离世的很多年里,有的时候林琅孤身一人走累了、精疲力尽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比当时的母亲还想死掉,比她还想离开。感同身受得了她对人寰的厌倦。
可林琅却没像她,林琅自己硬着头皮活了下来。
当然那种情绪,也不适合用“坚强”、“勇气”之类的词汇作定义……大抵是种“偏执”,是一种“我要看这一切还能多坏”的猎奇心态,是一种“因为这个世界不善待我于是我偏偏赖着不肯顺了这个世界的意”的对抗姿态。
很丑陋。
可林琅此刻又感谢自己的丑陋。
就……大概是那种心情——
如果我曾软弱、如果我曾“臣服于恨”而活着……那我大可以与“恶意”为伍,大可以荒废人生,大可以自甘堕入泥潭化身吸血的虫——因为我变成腐朽,我有着比谁都理直气壮的动机和理由。
可幸好我没有。
幸好每一步都走对了。
幸好,遇到了你。
回神见唐玉树不说话,林琅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想你。”
“我不就在这儿吗?”
他还是不说话,好像有点害羞似的,跑几步到前面去投那颗并不存在的篮球了。
林琅也追上前去几步,扯住了唐玉树的胳膊,扣住了唐玉树的手。
唐玉树对林琅突然其来的这个动作很惊讶。
林琅知道唐玉树不是怕别人看——他是担心自己会怕。
所以林琅跟他说:“牵着走吧。”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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