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玉山将倾(4 / 5)
重山那如枯骨般的手仍旧在空中抓挠,却什么也抓不住。
沈馥只觉得可怕得很,打了个颤。
他转瞬又想起小阿的事来,猛地朝陆既明问道:“大少,有人说我们姐弟在宜阳路的家被强盗闯了空门,也不知丢了东西没有。”
陆既明还抓着他的手,闻言转回头来,却好像没听清似的,茫然问了句:“什么?”
沈馥抬眼看去,陆既明脸色也不好,煞白着脸,额上还有汗,似是被吓着了。茫然之色不像作伪,沈馥心知,如果不是陆既明,那必定是于维鸿捣的鬼。见陆既明这副样子,沈馥心里又有了计较:崩别人的脑袋都吓不着他,这时却吓成了这样。
“这是怎么了?” 沈馥问道。
陆既明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撒开了沈馥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各怀心思地回去了。
月上中天,皎洁月光撒了满地清辉。
宾客来了又去,醇园又变得大而空旷,甚至比之前还空旷了三分,风呼呼地吹过那些无人居住的庭院洋房,呜咽作响。
陆既明专门找了人开车送沈令仪回宜阳路沈宅,在醇园大门前,沈令仪上车前,见到了旁边也准备离开的于维鸿。于维鸿正用手帕擦眼镜镜片,擦好后戴上,抬眼正好与沈令仪四目相对,朝她一笑。
沈令仪扶着车门,说到:“小阿。”
于维鸿说道:“我会好好照料他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毕竟我们是这么多年的旧相识。”
沈令仪五指捏紧了车门,指节发白,脸上却看不出来,只是朝他一笑,仿佛分别,说道:“常联系。”
说着,两人都各自上了车,分头归家。
当天晚上,沈馥辗转反侧,不知道小阿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于维鸿到底要怎么样。小阿小小个的,也不爱多说话,也不知道于维鸿会不会为难他。他好似烙饼似的在醇园的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
陆既明跌跌撞撞地来了,他手上还拿着个喝空了的酒瓶子,满脸通红。沈馥坐起来,看着在房间里绕圈的醉鬼,头疼地叹了口气。
陆既明手一扬,那酒瓶被扔出窗外,“扑通” 一声落在湖里。
沈馥 “哎” 了一声,说道:“你也不怕砸到人!”
陆既明好像没听见,踉跄两步,玉山倾倒般倒在床上,手脚并用将鞋蹬掉,挤在沈馥身侧,紧闭着眼,仿佛醉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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