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坐困(4 / 5)
郑肇说道:“你就在这里避居一年,一年时间,我足以平定陆、严两党留下的乱势,到那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陆既明打断道:“到那时,我也不足为患了。”
郑肇被他一噎,也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话了,朗声笑了起来。此时,他越发像一个字字铿锵的军人,眼神发亮,似闪着火焰。他说:“那些说你是草包的人,倒真是狠狠地走眼了。一年后,若你有意到统一政府任职......”
陆既明又打断他:“不必了,多谢。”
临走时,郑肇状似无意地打探道:“我曾听闻,你在平州办过一次婚礼?”
直到这时,陆既明才一扫刚才的懒惫,突然冷肃起来,认真说道:“生死富贵我都是置之度外的,只有我的家人,任何人都不能碰。”
郑肇明意,连忙告饶,转身要走了。
陆既明送他两步,也不再送了,站在虹桥上,回身看向水边太湖石垒成的假山石。沈馥躲在假山石后,心砰砰地跳,踟蹰着跨出一步,从假山石后露出了半个身子。
两人隔水相望,一时无言。
就在沈馥要迈步时,墙外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几声清亮的鸟叫声。沈馥一惊,这是杨翎给他的信号。杨翎声东击西引开守卫也维持不了多久,信号一起,证明卫兵很快就要回来,到时候他就走不得了。
陆既明明显也听到了鸟哨的声音,他的脚步几不可见地往前迈了一步。
郑肇还未走远,随时可能折回,陆既明看着近在咫尺、只隔了一湾池水的沈馥,看见沈馥的眼神映着院里的灯光,仿佛有千百句话要讲。最后,他还是止住了脚步,朝沈馥做了个嘴形:快走。
拖不得了,沈馥一咬牙,转身翻到墙上,只要轻轻一跳,院墙就会将他们俩分隔两边。
骑在墙上,沈馥回头看立在虹桥上的陆既明,他犹豫了一秒,那一瞬间,他有许多话要说,他想告诉陆既明,他们已经在南方置下小院,和陆既明当初说的一模一样。
但最终,他只是抬腿下跳,消失在墙头上,融入了夜色之中。
陆既明站在原地,脚下是桥,桥下是潺潺流水,他立在那里,久久都没回过神来。外面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他还仍旧看着空空如也的墙头,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笑了。
隔水一望,暂解相思。
作者有话说:呼,写完啦! 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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