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8 / 13)
少年穿针引线一般,几句话填补了叶可可推测中残破和缺失的信息,与叶茗的叙述一起,在后者的脑海中逐渐还原出了故事的真相。
就如叶可可先前猜想的那般,“叶相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冤案,只不过这罪魁祸首,是旁人想破头也猜不到的道虚。
太(祖)有言,要后代子孙以前朝遗族为鉴。正是这句话,将前朝遗族代代压在了招提寺,彻底废掉了他们的锐气,但道虚实乃百年难见的鬼才,愣是把这条本朝祖训玩成了自己的保命符——他出家了。
出家人不会再有后代,道虚成为了最后的前朝遗民,也意味着除非他寿终正寝,否则皇帝绝不能轻易杀他,否则就是数典忘祖。
或许先帝不在乎这个,可道虚是看着秦斐长大的,他知道,秦斐能靠着叶宣梧走到今日,纯粹是靠“正统”二字,他绝不会动摇自己的根基,哪怕一下。
于是,他获得了一道免死金牌。
只要他没疯到去亲自行刺皇帝,这免死金牌就永不褪色。
他不去杀,不代表不能蛊惑别人去。
道虚行事不算猖狂,但也绝对称不上隐秘。他并不在乎自己的目的是否被宫中察觉——不如说,那样说不定还正中他下怀。否则,他也不会在招提寺阁楼里明知道有人在偷听,还佯装无知无觉了。
道虚要的,是大夏彻底乱起来。
按叶茗的说法,他也确实成功了。
上辈子,应当是道虚四处煽风点火的事被秦斐知晓,后者天性多疑,自然会将矛头对准自己的恩师,怀疑对方是否也有反心。而叶宣梧与道虚来往多年,交情人尽皆知,自知辩解无用,才认下罪责,只求宽恕家眷。
毕竟,秦斐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有一个不能杀,那起码要杀死剩下的那一个才会安心。
这就是叶家满门抄斩的真相。
叶可可相信,后来秦斐必然回过了味儿,不然也不会那么固执得要她活着,但对于那时的“叶可可”而言,单是“活着”这一事就已足够艰难。
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叶可可的心却并没有轻松哪怕一分——事态并没有因症结显现而豁然开朗,反而愈发沉重起来。
她知道的实在太晚了。
无法回到过去劝阻爹爹与道虚相识,也无法阻止道虚挑番起事,木已成舟的如今,留给她的是一盘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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