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骓不逝兮可奈何(4 / 7)
动人心的大胜!
“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二十馀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渡西河,那可是楚人走得最远的地方啊。”
这是项籍的骄傲,也是今日所有在场者的谈资,就像他仲父项梁,在符离之战,双方分开时与他做的诀别一样。
“汝或许会对仲父失望。”
“但籍儿,你从未让仲父失望!”
“项氏能有你如此英儿,方能在这天地之间,再奏响几声钟鸣!足矣!”
项籍抬起头,如今连他仲父,也已不在了。
“然今败北于符离,卒困于此,此天之亡我也。”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但可以选择自己的死法。
“我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吾等死于饥渴,或苟且于秦人脚边,最后被狱吏羞辱,亡于斧钺!”
没有人会歌颂那样死去的人。
“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战,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
项庄舌头被秦吏割了,无法说话,但也放开嗓子大吼起来,如同愤怒的野兽!
“今日固决死!”
跟着所有的仅剩的楚兵都开始吼叫,并用手中的破盾和断矛相互拍打,泽中充满了丁丁咣咣的声音,使得从外围涉水向这缓慢推进的秦军,不由迟滞了一会。
项籍改变主意了。
他不再想再如先辈楚人败北将领们一样,死于自刎。
他宁愿用自己手里的剑,最后一次,敲响属于项氏,属于楚国的铿锵钟鸣!
他宁愿来一场战斗,来终结这个悲剧:刀剑相交,血红的雪,破碎的盾牌和切断的肢体,让一切都在此结束吧!
纵是死志已明,但当项庄牵来那匹浑身是伤,沾满了泥的大黑马“乌骓”时,项籍好似看到了自己。
“好马,汝也追随我到了最后。”
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这个在西河,在襄邑杀人如麻的魔王,却忽然温柔起来,抚摸乌骓马的皮毛,为它捋去毛发上干硬的泥土,最后却没有跨上马背。
他在符离之战中浑身被创,但若要强骑马而战,依然能做到,项籍甚至敢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在与任何骑将交锋时落下风,他手里的长戟,和坐下的乌骓,总是得心应手,所向披靡!
项籍让人将乌骓,拴在帐篷边的树上,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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