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人鬼日常一(4 / 4)

窗榻，取一盏茶泼上地砖，大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举。
　　南般若心领神会，从蟠龙柱上取回那件中衣。
　　借着茶水，用中衣擦掉了地砖上的痕迹。
　　南戟河一行到了殿前，南般若正好把手中“抹布”扔进帘幔，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端正仪态，上前，拉开殿门。
　　晨光洒落满身。
　　她绷直脊背，一边默默祈祷不要有破绽，一边露出镇定的、掩耳盗铃的笑容。
　　“阿父、阿母，请往御书房。”
　　南戟河夫妇对视一眼，心下不禁轻叹——般若她，当真是越来越有帝君的风仪了。
　　*
　　南般若憋了一肚子火气，要与蔺青阳算账。
　　她大步流星回到寝殿门前，深吸一口气，左右望了望，确认无人，这才拎起裙摆，一脚踹开了寝殿大门。
　　踏进门槛，摔上殿门。
　　“蔺青阳！！！”
　　视线忽一顿，她看见了他。
　　他斜坐在窗榻下，背靠脚踏，整个鬼坐在地砖上，仰头望着窗外，神色寂寥。
　　南般若眨了眨眼睛，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边。
　　“蔺青阳？”
　　他晃了晃神，回眸看她：“回来了。”
　　她望向他身下：“你怎么坐在地上？”
　　“啊，”他笑笑地，随口回道，“烧了地龙，暖和。不知不觉就……”
　　南般若呆住。
　　她想起他的身上总是很冷，没有一点温度，像一块冰，怎么焐也焐不热。
　　他很冷，很难受。
　　生前不可一世的人，死后要借着地龙取暖。
　　“蔺青阳……”
　　他侧眸看她。
　　他的脸色白如霜雪，薄唇微勾，笑容虚弱破碎。
　　“般若，对不住，不是故意在地上欺负你。”
　　他笑笑地说。
　　南般若心都碎了，全然忘记了算账的事情。
　　她一时冲动，掷地有声：“以后，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