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4 / 4)
半路遇见,一个一夜未眠面容憔悴,另一个眼眶红肿梳妆半成。两下里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唯有紧紧拥抱着对方,好像拥抱着自己受伤破碎的心。
当下言归于好。
半个月后,李琼被无声无息的送出了威名宫,不知去向。
东宫的首领侍卫跪在地上,只恭敬的回道:“奴才只是奉主公的命令行事。”什么时候出发的,带了哪些人,究竟去了哪里,这些问题通通不肯回答。
小雨径直转身来找李鹤。
李鹤正悠闲的画着一株兰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鹤,琼儿去哪里了?”小雨问,努力按捺自己的情绪。
“离开威名宫了。他是个男人,以后要长大,顶天立地;男人的成长,必定要经受磨练的,你那样宠惯他,不像样;恐怕他以后性子太柔顺,成不了大事。”李鹤的画技无需多言,一盆茂兰在他三言两语间已投了小半个影子在上面。墨砚里的墨汁浓厚澄澈,墨香娴静的蕴散开整个屋子。
小雨却全然没有感受到这清晨的优雅静息;她含泪问:“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他要离开威名宫,为何我一点也不知?”
“小雨,他是我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已遭天下人憎恨。倘若我一朝覆灭,人们会将对我的愤怒全部发泄在他身上;除非,我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我现在将他送去一个完全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也算是对他的保护。难道你认为我会伤害他?”
一番话冠冕堂皇,令小雨哑口无言。
时间仿佛胶着的,李鹤难免忧心自己是否话锋太利,对她。墨汁似乎也涩了些,在画纸上摩挲着。李鹤停下笔来。
小雨眼里滚下两行热泪,哽噎道:“从前,不论我说出怎样的要求,自私的、无理的;无论怎样无理的要求,你都会满足我。现在,我只是想琼儿这孩子在我身边,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你也不能……”
这竟是在怀疑他变心么?
“小雨。”李鹤打断她,“我对你的爱,只会一天比一天更深刻!”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句话。李鹤也再画不下去,将笔一扔,栩栩如生的一幅茂兰,顿时污浊邋遢了。画纸上几行歪歪扭扭的墨痕,好像是谁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