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 / 6)
摸安平头发,一面温言说道:“……平儿,你是个敢爱敢恨真性情的女孩儿,郦君玉却是使君有妇、心无别恋,万万无法回报你的一腔爱恋……然而世间男女,除却夫妻之情外,还有朋友之义、知己之谊。倘若你能换以知己之情待我,郦君玉必以知己之情尽力回报,这样岂不两全?”
安平只是哭泣,并不说话。孟丽君知她这场痛哭,乃是在发泄心中情感,如此大哭出声,倒远胜郁结于胸、不得排揎。记得这些年来,自己唯一一次痛痛快快地流泪,还是在三年前得知爹爹兵败被俘后逃难出城、暂歇于昆明郊外农家的那夜。也正是那个夜晚,自己在痛哭一场之后,心中便已拿定了男装入仕、亲自为爹爹昭雪冤屈的主意。公主素以古灵精怪、刁钻任性闻名,从来只听说她笑嘻嘻地捉弄旁人,谁也不曾见她哭过。然而越是这样平素极少流泪之人,一旦痛哭一场之后,心中所想所念便多半会生出变化。于是也不再言语,只静静坐着,不时伸手轻拍她后背。
过得好一会,只见安平终于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泣,慢慢抬起头来,拭去面上泪痕,心中似有所决。只听她一字一字道:“你说得对,我明白了。我是堂堂正正的女儿之身,一心一意喜欢的,也必要是一个一心一意喜欢我的人。”
孟丽君大喜,道:“平儿,你可算是想通了。”安平却倾过身子,斜倚在孟丽君肩头,闭上双眼,喃喃道:“道理虽然想通了,可是……眼下我却做不到啊……我不管!我便再刁蛮任性一回好了……从明儿起,我听你话,和你做知己朋友。这会子么……且让我再这么待一会儿,好不好?”
孟丽君听她说得可怜,心头一软,伸手揽住她身子,道:“你爱这么待一会儿,我便陪你说话、解闷儿就是。”将自己此番南巡路上所见所闻的奇谈异事、风土人情,捡了几桩奇巧有趣的,一一说与她听,安平直听得津津有味,不住发问。
孟丽君又说起荣兰创立的那个婴孩收容所之事,安平听到孩子们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惨事,又听说其中十有八九都是女孩儿,有的还身患残疾,眼圈儿登时红了,当即取出自己的珠宝首饰来,说要赏赐给这些孩子们。孟丽君婉言劝阻了,说道日后倘有需要之处,必会请她慷慨解囊。
说了一会子话,孟丽君忽道:“平儿……倘若有朝一日,你得知我有一个大秘密,却是由于种种不得以的苦衷,而隐瞒了你,你会不会生气?”安平不加思索地道:“不会啊。你是甚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你既然都说了,有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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