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人的战场(1 / 6)
冰雪初融,早春的空气中吸附着潮湿而坠沉的寒气,比雪延万里的隆冬还要令人难以忍受。拂去厚厚的积雪,新绿还未吐芽,土壤中堆积着腐烂的枯叶,倒是成了滋养病菌的温床。
在一年最寒冷的时节里,从远在长州藩的白石家寄来了一封书信。
干涸了数日的墨迹仿佛于眼前的信纸上晕染弥漫开来,熟悉的字迹忽然就扭曲成了陌生的驳痕,正二倏而收敛了嘴角漫不经心的笑意,在鬼兵队其他人略不安的注视下沉默了半晌,这才抬起头,朝同样在场的鹤子和高杉笑笑:
“……我可能要和辰马一起回去了。”
他执信的手极稳,但脸色却不知怎的有些苍白。
战场上的医疗条件毕竟有限,负了重伤的辰马不要说是握刀了,右手若是治疗不当筋脉说不定都会悉数坏死,真里也因此一直主张将他转移到后方养伤。
——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人失去家人或挚友了。
抱着如此单纯的念头就能冒着连天炮火去拯救敌军伤员的笨蛋,要说服他老老实实地“抛下”同伴回后方养病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但在商议此事时坐在角落里的银时只是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再回来时就已经得到了辰马本人的同意。
惊讶的反应在帐内像是涟漪一般微微波动开来,当时连桂都忍不住稍稍愣了一下。
身边似是传来了高杉的一声轻哼,鹤子没什么精神地托着下巴,略出神地望着木桌上被岁月模糊的纹理,在银时分开帐幕转身离去时也没有抬起视线。
若思维超前心中满盈着新奇想法的辰马是轻飘飘的风筝,那银时就是将其牢系在地面的弦线。
论到守护同伴,这世上还有比坂田银时更可靠的存在吗。
就跟面对老妈“今天的饭菜不好吃吗”的生死质问时一样,答案是没有。
……
一旦下定了离开的决心,启程的日子很快就会逼近。
乍暖还寒的季节,暮色渐浓之后空气中沉淀着的凉意露骨起来。最后的天光在参差黝黑的树影间徘徊,鹤子和正二坐在尚未来得及拂去霉灰尘埃的木质台阶上,望着并不夺目的夕阳逐渐埋入远方的地平线。
在荒野中扎营的经历多了,能找到栖身的破庙都是惊喜。房梁塌了小半的内殿传来队员们忙着打扫铺床的声音,有些人甚至已经在久违的木地板上打起了滚。
战争时期人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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