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终有尽头(1 / 6)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一个人笑出来呢。
纷茫的雪色漫无边际,连时光都似乎停止了流动。世界放缓了呼吸,在没有止境的纯白时间里,她曾日复一日地望着高杉坐在窗边,背影沉默孤直地遥望被雪封锁的地平线。
光芒深沉下去的碧眸中映出的,是无法触及的远方。
空置已久的屋子朴素沉闷到乏味,她努力收集任何能稍微抚慰这累累伤痕的事物,拼命填补残缺的空白,言语也好行动也好,甚至曾想把院子里的梅枝剪下来。
“晋助,你能笑一笑吗。”唯独这句奢求,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就算赠予一场盛世烟火,就算自以为是地将世间的美好之物都堆到对方面前,只要回忆中那温润的笑颜一日未回到身边,对方就不会真正驻足停留。
在海边的初雪从天空飘落,在眼泪落到高杉脸上的那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了——自己是不够的。
对方哪怕踏上修罗之路堕入地狱也要不惜以命夺回的东西,她给予不了。
对方所希冀的未来,也和她无关。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近乎绝望地希望某个人能够幸福,却在那一刹那意识到自己不是必要的。
明明只是看到高杉还活着就已经喜悦到无法呼吸,明明只要一直陪伴在对方身边就足够了,明明一直都是这么期望的,但在死里逃生后坦诚地面对己心时,她却发现自己贪心得无法原谅。
一开始还能被归类于喜欢的情感,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深到了令她害怕的程度。
危险到了必须做出取舍了断的地步。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笑一笑呢。
她弯起唇,陌生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烂漫的樱花仿佛一夜散尽,作为攘夷军驻地的废弃寺院春意阑珊,在季节的末尾如同碾落泥尘的残樱,被风一吹就会拂去。
禁闭室里的光线很暗,爬满霉斑的木材被岁月腐蚀得发黑,浸着灰尘厚重的味道。束缚着手腕的麻绳质感粗糙,不过这点轻微的不自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鹤子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背后的墙壁,稀薄的光线透过竖格淌了进来,勾勒出浮在空气中的粉尘颗粒。
和前几日军中群愤激烈的混乱场景相比,幽暗狭小的空间清静得令人心生感激,几乎像是一个理想的庇护所。
没有人会激进地叫嚣着要将她处以军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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