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话还来得及(1 / 6)
那感觉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夜空繁星闪烁,广袤无垠得如同充满希望的未来。温暖的火光在林间跳跃,那个人就那么坐在苍松之下,笑眯眯地跟他说:
——你以后说不定会有很多师弟呢,胧。
为了那个笑容,他能献上一切。为了对方,哪怕要堕身黑暗手染鲜血,他也心甘情愿。
就算要身处地狱,只要能从远方守护对方及其心志,他就能甘之如饴地拥抱所有孤独。
直至流尽这腐坏身躯中的最后一滴血,直到自己咽下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口气,只要对方光明永存,他就能安心地在空无一人的黑暗中阖上双目。
他曾如此深信。
在巨石落下,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丝光明也将被夺去之际,他曾对此一切深信不疑。
他相信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却唯独没有相信那个人对自己说出的——没事的,胧,我会保护你。我可不是为了教你杀人才将你收为弟子。
可若兵不血刃,又如何能逃脱。若不举刀,又如何能从奈落的追杀中脱身啊,老师。
蓦然回首,他也许早在最初就已失去了学生的资格。但哪怕如此,哪怕只是作为肮脏的奈落,哪怕要放弃成为松下村塾的学生,他也曾真心希望对方能获得救赎。
留在黑暗中的,只有他一人就够了。
巨石轰隆落下,经脉骨骼被寸寸碾碎的剧痛铺天盖地,他最后什么都没能看到。
——留在黑暗中的,只有他一个人。
……
沿着冰冷的石阶层层往下,腐朽而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昏黄的烛光在龟裂的石墙上摇曳,黝深的影子如同狰狞的兽,匍匐在地牢的角落深处。
随着锡杖触地的一声轻响,前来提人的一小队奈落在牢门外停了下来。
“你来啦,胧。”寒冬的地牢凉意刺骨,松阳却只着一袭单衣坐在草席上,一如既往笑得眉眼弯弯。
没有回应松阳的话,胧压低斗笠,落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神情,唯有冷漠的声音清晰可闻:“……时间到了。”
身侧的奈落掏出钥匙,吱呀一声打开生锈的牢门。
松阳从草席上站了起来,却没有立刻迈开步子,只是静静地看着胧:“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把遗言传达给我的学生吗?”
只能在远处注视对方,那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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