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再嫁(4 / 8)
大门,长驱直入。
那一天,晏初锦就站在他身旁,当两人一同迈上齐王的王座时,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在嵇宁垂落的左手处,做了一个十指相扣的动作。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应,嵇宁的左手颤了颤,浓密的眉睫下忽然有一行滚烫的热泪滑落。
他低低地开了口,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悲切,听得晏初锦浑身上下都发堵。
“阿初,我终于……替你报了仇。可是我知道,你再也回不来了。”
三
公子嵇宁班师回朝时,魏王龙颜大悦,不日称帝,特赐宴于御花园,诸位王子们畅饮狂欢。
嵇宁虽然在笑,可晏初锦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他笑容里全是苦涩和悲伤,别人敬酒,他便干了,别人恭贺,他便说同喜,别人笑,他便也笑。可这不是真正的公子。喝到后来,再有人上前敬酒,提到“晏太守的千金”时,嵇宁便一把推开了那人,匆匆进了御花园的花草小道。
她担忧地跟了上去。
只见嵇宁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抱着树干便弯腰开始呕吐,他没有吃东西,只是喝酒,现在吐出来的也全都是酒。晏初锦多想这一刻她是一个人,如果是那样,她就可以上前温柔地递上一方巾帕,也可以轻轻地从身后抱住他,告诉他不要难过,阿初还活着。
可惜她死了。
嵇宁吐着吐着便伸手从怀里取出了一块洁白的真丝手帕,擦了擦唇然后随意丢弃在草丛里,抬起头默默地仰望着月亮,眸光闪烁不说话。
她看了一眼那块被丢弃的手帕,帕角似乎还绣着一具古瑟,绣工格外精致,五十根琴弦竟好似能数清一般。
为什么,她觉得有些熟悉呢……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身边的宫人见晏初锦持着酒樽一动不动,以为她醉了,便唤了两声,正好将她从回忆里拉出来。晏初锦淡淡地看了那宫人一眼,了然笑着摇头道:“本宫没醉,本宫清醒着呢。”
而王座上帝王嵇宁似乎的确很喜欢那位舞姬染衣,不但赐了御酒给她,还命神乐署的掌事好好伺候——大约几日后又是一名飞上枝头的帝妃。
染衣退下后,嵇宁便开始有些兴致缺缺了,又坐了一会儿他实在没耐心看下去,起身来走下台阶,正要命人传令宫宴结束的时候,晏初锦目光掠过王座前的那张红木雕花长桌,上面那壶酒除了赐给染衣以外,竟一滴也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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