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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离他站的地方不远。它就在那儿,就在水面表皮下,随着波光抖动着,就像消逝的电视信号。在那儿,又不见了;在那儿,又不见了。阳光就是不肯停下来不闪。
“不,”赖斯说道,他的嘴干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不。不。”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在弯腰。他俯下身,双膝跪在滑溜溜的土里,上身顺着淤泥俯下去,伸出双手,脸离那隔开他和水下两重世界的湖面只有几寸远。闻得到湖水的味道,那种令人恶心的刺鼻气味,但他的手已经触到了冰冷的水。胳膊泡在水里,努力把手往前伸,试图去够刚才看见在闪动的东西,他的半边身子已消失在黑水里,然后终于,终于,他够到了。触到那东西的感觉很奇妙地令他志得意满,令世界又回到了轴心,让一切都又回到了正常。那感觉——那正是他想像中会有的感觉。那正是他想像中的东西。
那是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