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与自省(2 / 4)
宁瑞有意无意地偏头瞄了他一眼,似乎是偷偷笑了一声,随即清了清嗓子掩饰一番,禀报道:“公主,人已带到。”
“嗯,进来。”公主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出来,令子清心头猫抓一样痒痒的,到了嘴边的陈年老调硬是卡在了喉咙里。
宁瑞上前将帷帘掀起,系在两边的廊柱上。香阁里的景色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子清面前。
折叠整齐的床铺隔着一层纱帘若隐若现,梳妆镜里倒映着他因紧张而苍白的脸,一张案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好几张写满字迹的纸散落在地上。
和瑾正伏在案桌上写字,一件雪狐裘披在肩上,乌黑的长发瀑布一样披散下来,柔顺地覆盖在背上。
她见到子清后脸上的愁苦之色一扫而光,仿佛见到救星般高兴,连忙向他招手道:“陈煜名,快进来。”
她曾经说过他的名字很难记,所以当她叫他的名字时总是要想一想,听起来就显得特别郑重。不知是她十年来都还记得这个难记的名字,还是这个难记的名字又在十年后让她重新记了一遍。
子清不清楚,可是他清楚的是他现在不能贸然做的事。他站在帘幔之外,恭谨地低头道:“公主有何吩咐直说便是,卑职怎敢冒犯公主的清明。”
和瑾皱了皱眉,似乎是受不了他这种一板一眼的性格,但又没办法。有求于人矮三分,她只好顺着他说道:“那好,本公主命令你帮我抄书。”
“……什么?”子清一时没有听清,茫然问道。
“帮我抄女德女戒,够明白了吧?”和瑾一手托着腮,重复道。
子清怔怔地看着她,确定她没有在拿他寻开心,又陡然想起陛下好像罚公主再抄四百遍这件事,额头不禁滑下一滴冷汗。
他又低下头恭谨道:“这不可……”
“有何不可?”和瑾见他拒命不受,不高兴地追问道。
“这……”子清为难道,“卑职……还要巡夜。”
和瑾想也没想接口道:“没关系,我替你巡夜。”
子清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还是说:“不可不可……”
“有何不可?”和瑾不满地皱起眉头,耐心已快用尽,“你帮我抄书,我替你巡夜,很公平啊!”
公平在哪?子清内心哀嚎,可舌头却像打了结,愣是说不出一个字,只得一个劲摇头,说:“不可。这有违宫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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