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5 / 12)
。那语不成调的两个字,或许却正是一种预示。
他注定会爱上她,他其实从没有停止过渴望她。
此后两年,是一段好时光。他将几株四季果树移来孟春院,当夏便有一半开花,一半结果。阿兰若立在果树下若有所思:“蛇阵里也有四季果树,我幼年时都是吃这个,听说从前蛇阵中并无此树,确实一夜间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大约是老天怜悯我罢。”那些往事,她被蛇阵中瘴气所困,果然再也记不起来,这也没什么所谓,他想,如今这样已经很好。
她有事会在月夜搬个藤床在四季果树下乘凉。那夜他从制镜房中出来,远远只见月色如霜华,而她躺在藤床上,以睡熟的模样,四季树巨大的树冠撑在她头顶,投下些许阴影,她手边滑落了一册诗卷。
他最爱看她熟睡的模样,及时心中缭绕再多烦恼事,瞧着她沉静的睡颜,也能让他顷刻忘怀。她还在他身边。
白色的花朵散落在藤床上,他俯身靠近她,端详许久,拾起一朵别在她鬓边,手指在她鬓角出轻抚后一停,滑过她的眉毛、鼻梁、嘴唇。他第一次为她别花也是在四季树下,这样亲密的举动,就像在履行一个誓言,你还有我,阿兰若,有我就足够了。良久,他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她并未醒来。
而命运,却在此开始出错。
倾画夫人借口查验他制镜的进度,到阿兰若府中同他一叙。制镜房中,倾画面具般的妆容出现在他手中的双面镜碎片里,浅声道:“相里阙一日在位,你便一日不能回岐南神宫,我不知你有何良计,却知你不愿困在此间。你从来敬重先夫,而我为先夫报仇之心也未有一日泯灭。为何你我不合力各取所需,倘橘诺即位,我代她立下此誓,王宫将永不冒犯神宫。”
照他此前的计策,若他此时是自由身,早已逼得相里阙同神宫东上干戈了,而如今相里阙果真已不再如昔日鲁莽,对神宫乃是走的压制蚕食的路子,神宫表面上瞧着是无事,想必内里的神宫们,却已被相里阙暗中替换了许多。近两年幽居,他并非对外事一无所知。他一直在等着倾画来找他。
他幼年时息泽常在他跟前说一句训诫,咱们岐南神宫,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卷入这种降格之事,这种事情,有失咱们的格调。大约息泽早已预料到终有一日他们讲卷入这种降格之事,他不愿为此事,因此将担子卸给了他。既有倾画相助,相里阙必有一死。纵然倾画意在扶橘诺上位,但橘诺即位还是太子相里贺上位,于他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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