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羊 三(2 / 5)
说完这话,已经到了那条巷口了,锣鼓声音也已听得出来,陈君拉了我一阵,劝我戏散之后再去不迟,但我终于和他分别,一个人走出了北门,走到那荷田中间的公园里去。
大约因为是星期六的午后的原因,公园的野路上,也有几个学生及绅士们在那里游走。我背了太阳光走,到东北角的一间茶楼上去坐定,眼看着一碧的秋空,和四面的野景,心里尽在跳跃不定,仿佛是一件大事,将要降临到我头上来的样子。
卖茶的伙计,因为住久相识了,过来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便自顾自的走下楼去享太阳去了,我一个人就把刚才那小白脸的陈君所说的话从头细想了一遍。
说到我这一次的搬家,实在是必然的事实,至于搬上大新旅馆去住,也完全是偶然的结果。谢月英她们的『色』艺,我并没有怎么样的倾倒佩服;天天去听她们的戏,也不过是一种无聊时的解闷的行为,昨天晚上的去访问,又不是由我发起,并且戏散之后,我原是想立起来走的。想到了这种种否定的事实,我心里就宽了一半,刚才那陈君说的笑话,我也以这几种事实来作了辨护。然而辩护虽则辩了,而心里的一种不安。一种想到戏园里去坐它一二个钟头的渴望,仍复在燃烧着我的心,使我不得安闲。
我从茶楼下来,对西天的斜日迎走了半天,看看公园附近的农家在草地上堆叠干草的工作,心里终想走回安乐园去,因为这时候谢月英她们恐怕还在台上,记得今天的报上登载在那里的是李兰香和谢月英的末一出《三娘教子》。
一边在作这种想头,一边竟竞也不自意识地一步一步走进了城来。沿北门大街走到那条巷口的时候,我竟在那里立住了。然而这时候进戏园去,第一更容易招她们及观客们的注意,第二又觉得要被那位小白脸的陈君取笑,所以我虽在巷口呆呆立着,而进的决心终于不敢下,心里却在暗暗抱怨陈君,和一般有秘密的人当秘密破人家揭破时一样。
在巷口立了一阵,走了一阵,又回到巷口去了一阵,这中间短促的秋日,就苍茫地晚了。我怕戏散之后,被陈君捉住,又怕当谢月英她们出来的时候,被她们看见,所以就急急的走回到旅馆里来,这时候,街上的那些电力不足的电灯,也已经黄黄的上了火了。
在旅馆里吃了晚饭,我几次的想跑到后进院里去看她们回来了没有,但终被怕羞的心思压制了下去。我坐着吸了几枝烟,上旅馆门口去装着闲走无事的样子走了几趟,终于见不到她们的动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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