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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可这一晚从她报考的文学院谈到秦晟十多年前的大学时光,谈到尼采。这又是一个令庆娣惊奇的发现,身为体制内的一员,他竟然对一位深具批判主义色彩,强烈抨击传统体制,强调个人意志的哲学家推崇备至。他们从尼采谈到黑塞的诗歌和小说,争论如何在道德与人性,情感和理智之间取得平衡与统一。
“见素抱朴守缺。可是,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堪透。”话题谈到这里,不免令人想起远方的姜尚尧,在欲望与准则中如何取得平衡正是他疏忽的。庆娣怅然若失,浑然忘记了周钧谆谆教导的约会守则“一,专注的聆听;二,崇拜的眼神;三,优雅的微笑”。
“这是出世说。我比较倾向于另外一种方式,屹立于世界之上。俯视永远比仰望的视野更加辽阔,也更不容易迷失方向。”
他果然自信,庆娣哑然失笑。
到家时,她回身感慨:“很愉快的一个晚上,多谢你。”
秦晟颇有风度地略略欠身,“我也同样要说谢谢,畅谈是种享受。”
早春的四九城,寒意仍浓,四目相对,他俩会心一笑。浮世扰攘,对任何人来说,精神交流与共鸣的喜悦都是弥足珍贵的。